“別泡了,幫我查件事。”
“好的小陸總。”
一個時辰後,陸湘凝叉腰站在水郡莊園的一幢別墅面前,神色平靜,內心卻鼓了好大一團火,恨不得即刻衝進去,一把掐死那個所謂的江總。
前三次,明明已經到了約定籤合同的時間,他卻每次都能找到各式各樣的藉口不來,偏又不捨得將這個專案交由底下的人處理。
有次陸湘凝坐在約定地點等了一個半小時,眼瞅就要到時間了,結果他一句“有事,改天”就隨意糊弄過去。
給她氣得差點在原地發飆。
俗話說,事不過三,再忍,她就不是陸湘凝!
……
當江敘遲淺眠後下樓喝水,從廚臺上端著水杯轉身時,被沙發上的人嚇一跳。
熱水濺到虎口上,引起絲絲疼痛,他皺起眉頭,再度抬眼去看那人。
陸湘凝身子板正的坐在那,雙手撐在膝蓋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可兩邊咬肌凸出,莫名有種暴風雨前寧靜的錯覺。
她什麼時候進來的?
怎麼進來的?
更難以置信的是,這並非第一次見面。
加加合合幾天內得有三次了吧?
江敘遲平日生活裡喜靜,別墅裡除了一個定時來打掃的保姆外,再無其餘人。
而現在保姆剛好是工作時間,沒理由讓陌生人進來。
稍挪眼,便見保姆顫顫巍巍站在門口,弱弱道:“江先生,這位小姐執意要進來,我……我沒攔住。”
天知道那位小姐衣兜裡藏著的刀有多鋒利,若不是她鬆口讓她進來等,恐怕都被劃傷了。
江敘遲揮揮手讓她忙自己的事,接著走近沙發,冷聲道:“私闖民宅,想去警局喝茶?”
陸湘凝冷哼一聲,佯作沒聽見:“我還好奇江總是誰呢,這麼大架子,現在一見,果然很賤。”
“你就不應該當什麼江總,你應該去養鴿子。”
“什麼?”江敘遲捏著水杯的手一緊。
陸湘凝將那份合同“啪”的一下甩在桌上,拍桌而起,昂首挺胸,在一八幾的大男人面前氣勢愣是一點沒輸:“你放了我四次鴿子,你這麼會放鴿子怎麼不去養鴿子呢?”
“你當我沒脾氣是吧?”
江敘遲微愣,繼而猜到她身份:“小陸總?”
陸湘凝挑了挑眉毛,當真是被氣急。
不然也不會一人殺到他家裡來。
江敘遲垂眸合計數秒,嘴裡發出“嗤”的一聲,被她的果敢逗笑。
他不緊不慢的在她對面坐下,口吻似誇讚似陰陽:“以前就聽說過小陸總行風清奇,現在得以親眼一見,果然如此,難怪前兩次碰見你,你所為都這麼奇葩。”
陸湘凝凝視他,仿似要盯出個洞來。
她這人向來是有氣直髮,且容易破防,當下,她風塵僕僕趕來,滿臉怒氣,可在江敘遲那,根本不把她當回事。
像個沒心肝的人慢悠悠的吹氣、喝水。
好一副閒適的派頭。
也沒反思自己此前屢次放鴿子的問題,還反過來陰陽她。
這讓陸湘凝更氣了。
她將手按在那份合同上,推至江敘遲面前,僅有一字:“籤。”
“小陸總平時籤合同都是這麼隨意的嗎?”江敘遲撩眸在她面上一掃而過,嘴角勾笑,卻不達意。
“江總平時對待合作伙伴不也這麼隨意嗎?我這是跟您學的。”後面幾字,陸湘凝幾乎要將牙咬碎。
江敘遲笑出聲來,胸腔細微顫動。
有點意思。
他事務繁忙,前幾次都是因為著急飛境外才不得已推遲,這次著實是累極,加之飲了酒,不適合以這種狀態前去籤合同,卻不想她竟然直接衝到他家裡來。
若未猜錯,她方才應該是威脅了保姆才有機會溜進來。
從前也有因他行程而改變籤合同時間的負責人,但他們最後還是舔著臉,低聲下氣的尋求。
難得碰上陸湘凝這般反其道而行的負責人。
倒提起了他的興趣。
許是人生中,她是第一個敢這樣對他的外人。
“我若是不籤呢?”
陸湘凝當即沉下神色:“這個專案對江氏來說不算什麼,但對陸氏很重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這次再不籤,我進警局喝茶,你進醫院養傷。”
說著,兜裡的那把瑞士軍刀“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