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醉鬼纏上,江敘遲緊蹙眉宇,一番手忙腳亂卻無處下手,胸前的汙漬令他咬緊牙關,忍無可忍。
他有一點潔癖,尋常噴香水的女人都靠不近身,更何況是一個往他身上吐酒,喝得稀爛的女人。
此刻極其後悔沒有帶助理過來。
“滾開。”低沉的嗓音配上冷肅的面龐,無端折射出強大的氣場。
陸湘凝暈頭轉向,已然分不清狀況,但眼前男人的話令她不滿,便昂起頭湊近仔細觀察。
長得……好像還行,但語氣不討喜。
但畢竟先惹事的是她。
喝得雖醉,卻不忘合計措施應付。
於是,她在手提包裡翻來翻去,最終揪出一張紙按在江敘遲胸前,頗有理氣的反駁:“兇什麼兇?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我有錢,賠你就是了!”
“這錢你拿著,不用找了……”
江敘遲垂眸看著胸前的白紙,滿頭黑線,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差點沒忍住弄死她。
陸湘凝見他不接,又捏著那張紙在他面前晃:“幹嘛?嫌少啊,這已經夠賠你好幾套了,你別這麼貪心行不行?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拿了錢趕緊滾……唔!”
掐在脖子上的手不斷收力,陸湘凝被他掐得往後退,一時呼吸困難,連話都難以說出口:“你……放……”
“找死——”江敘遲滿面陰霾,黑沉的眼神近乎要將她千刀萬剮。
活了28年,自從接手家業後,再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往他身上吐酒就算了,他能理解對方神志不清,忍一忍便過去,但那番話不容許說第二次。
向來被阿諛奉承慣了,突如其來的不知死活的話讓他想即刻弄死對方。
陸湘凝面色青紫,不斷掙扎著,過度缺氧的情況下,醒了些酒,男人陰沉可怖的臉色逐漸在眼中清晰,但又始終看不清,只覺快要窒息。
倏地,江敘遲電話響起。
他頓了頓,鬆手。
陸湘凝跌坐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
混沌中,真有一種死而後生的錯覺,回頭想想,挺可怕。
江敘遲接起電話的同時給她丟下一句話:“你該感謝這個電話。”
接著他便邁步離去。
電話那頭的周政禮感到莫名其妙:“什麼電話?”
“沒什麼,剛差點沒忍住掐死個人。”
“……”周政禮怔愣幾秒,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你到哪了?”
“快了。”
“……”
坐在原地勻氣的陸湘凝仍未消除心頭的恐懼感,最後是墜酌灣的幾名接待賓發現了她,又聯絡不上家人,只能暫時安排到墜酌灣一間空房。
包廂內,江敘遲推門進去那一瞬,眼瞳驟縮,徒手接住周政禮拋來的一個果子。
“怎麼來得這麼慢啊?”
“剛不說了嗎?”他坐下,敷衍一句,當即乾了杯酒。
周政禮頓時來了興致:“真掐人啊?”
他還以為老江是遲到了開玩笑呢。
“不然?”江敘遲睨他一眼,“我還因為她去換了套衣服,原本好好的心情硬是被她攪亂了。”
周政禮撇撇嘴:“兄弟,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來,碰一杯。”
江敘遲隨意應付,扭頭看見祁淮舟正捧著手機目不轉睛,便抬手觸了觸他:“不喝酒不參與,幹嘛呢?”
“和綿綿聊天,你們先喝吧。”
“……”
“有病。”周政禮低罵一聲,不過是離開京城兩年,回來一看,這位兄弟已經魔怔了。
以前只知他常常往滬城跑,一點沒嫌累,現在倒是不跑了,改成對著手機傻樂。
還有老江也是,以前那麼溫潤注重紳士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張口閉口就是“掐死個人”?
世道變得這麼快?
一口酒下肚後,他問起:“兮月怎麼樣了?”
江敘遲有些不解的看他:“她回家而已,你怎麼跟審問似的,難不成我們家還會害她?”
“我又不是不瞭解你們家的情況,兮月回去……”後面的話盡消於空氣中。
懂的自然懂。
“沒什麼大事,只是我媽沒認出她,發了點脾氣,她現在還不方便回江家住。”
“那她一個人住外邊的房子?”
“有空閒別墅,她和那個隨身照顧她的人一起住,別墅裡還有幾位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