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遲輕蔑的“嗤”了聲:“還想出去?”
“你什麼意思!”
“王董,天作孽猶可恕,但自作孽不可活。”
“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跟隨在祁淮舟身邊這兩年,他也算學到些皮毛,若不然,也不能留在祁淮舟身邊這麼久。
王董仍囂張至極,酒已全去,捂著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不停的吸涼氣。
這把年紀,被這般折騰,沒直接暈過去也是身體倍兒好了。
旁邊那幾位捂腰的捂腰,捂襠的捂襠,沒一個落下。
“我不管你們是誰,但今天的事我跟你們沒完!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今日之為!”
陳遲被他逗笑:“你也甭叫囂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想想,到了下面先找哪位祖宗敘舊。”
“等我老闆親自過來,恐怕你沒時間想了。”
王董被氣得臉部猙獰,八月大的肚子一起一浮,腰疼得直抽搐。
竟敢咒他死!
他倒要看看,最後是誰死!
**
時間如同流沙一晃而過,轉眼天便暗沉。
姜顏梔一覺醒來,不自禁揉了揉太陽穴,暈中帶痛,身體也還是很無力。
她緩了好一會,喉嚨發乾,想喝水。
房裡燈沒開,只餘沙發旁木櫃上的一盞小暖燈,將整個空間照得神秘又呈現一絲溫馨。
她偏過頭,目光落在窗戶邊。
男人高挑的背影,斜靠在窗邊,手裡點了跟煙。
窗邊拉開一絲縫隙,是為了散煙味,他靜靜佇立,手中的煙自燃,即將觸到指腹,可他全然不覺,莫名呈出股落寞孤獨。
姜顏梔不禁想,像他這般久居高位的主,有什麼事能讓他寂寥?
她張了張嘴,須臾,嗓音粗啞的喊他:“祁淮舟。”
祁淮舟猛的回神,這才感覺到指腹零星一點痛,將煙摁滅,朝她走去。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停在床邊給她倒水,卻並未坐下,擔心自己身上的煙味會令她討厭。
咕嘟喝了兩口,姜顏梔可算舒適些,搖搖頭,問:“多少點了?”
話落,抬眸一了,驚覺他換了身衣裳,淺細格子白衫,被他穿出一股禁慾的味道,讓人想一直盯著看。
他本就長得好看,再加上好身材,簡直絕殺。
“晚上七點。”
祁淮舟垂眸在她光溜的肩膀,眸光一沉,喉結微動,抬手替她掖好。
姜顏梔回神,熱了臉,灼了心。
“我原來的衣服呢?”
嗓音底子摻了幾分輕顫。
祁淮舟溢位笑音:“給你換了。”
姜顏梔睜目,眼裡盈滿呆滯。
頭被輕拍了下,聽他說:“找侍應生給你換的。”
她這才鬆口氣。
還好還好。
“怎麼,以為是我給你換的,嚇壞了?”
她撇過頭,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但耳尖那抹粉難以掩藏。
“你睡著期間,你姥姥給你打了個電話,我幫你接了。”
姜顏梔心停頓數秒:“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和我在一起,晚點親自送你回去,讓她別擔心。”
姜顏梔拍拍胸脯,稍松心神,得虧他沒亂說話。
“瞧你迷糊樣,你跟我交代過的事我怎麼會忘?”祁淮舟撫著她秀髮,一絲一縷的把玩,又重複一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藥效都過了。”
提起此事,姜顏梔腦中莫名閃過下午的一幕幕畫面,曖昧,繾綣,旖旎……真叫人回憶不得。
頓時心生羞赧,無顏以對,“唰”一下挑起被子矇住頭。
羞死了!
祁淮舟訝然,半響勾唇:“現在才害羞,是不是太遲了?”
姜顏梔從被子裡探出腳,往他大腿上輕踹,嘴裡罵著“流氓”。
“流氓?”他音色染上不可置信,也顧不得身上有無煙味,湊近幾許,“綿綿,到底是誰流氓?”
“是誰先動的手……和嘴?”
姜顏梔不吭聲了,似乎是她,這場鬥嘴,註定要佔下風。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應他就假裝不是自己。
祁淮舟樂意寵著她,知她臉皮薄,語調一轉:“是我,是我先動的手和嘴,綿綿你快出來,別蒙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