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多攢點錢早點將劉三巧接出來,於是就找到了江明琅要錢,被老江頭知道臭罵了一頓,不許他找江明琅要錢。
江福貴梗著脖子道:“老子把他養到了十二歲,憑什麼不給,就憑這養育之恩也得給。”
“就是,要不是我爸,他早喝西北風了!”江大順在一旁幫腔。
“滾一邊去,這裡那有你說話的份!”
江老頭叱罵了一句,江大順不滿地撇了撇嘴,這個老東西還真偏心那個掃把星。
“他一個十來歲的娃子過日子本就不容易,吃得是苞米粥蓋得是薄綿被,幾天也不見葷腥,上學還要花錢。你還有沒有一點的人性了?”江老頭指著江福貴的鼻子罵道。
“俺怎麼就沒人性了,要不是他媽當年……。”
江老頭不耐煩他又說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呵斥道:“他媽是他媽,他是他,當初不想要他,為什麼要生下?
那女人,當年也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娶回來的,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俺不管,白養他這麼大了,要麼給錢,要麼給家裡幹活,選一樣吧!”
“給你幹活?當初也是你不要他的,如今可不是你的兒子了。”
“俺養到他這麼大,總是事實吧?他一輩子也脫不了這層關係,養育之恩必須還!”
江老頭氣得全身哆嗦,指著他半天才逼出話來,“老……大啊!你也是為人子女的,你說說,老子把你養到了二十多歲,給你娶妻生子,你孝敬給了老子多少錢?
十幾年了,加起來五十塊錢都沒有吧?還要老子時不時貼補你,……。!”
江老頭這些話一出,老三江福全和周秀蘭互視了一眼,臉就跟著沉了下來。老頭子的心果然是偏的,原本只是懷疑他偷偷的接濟老大,現在實錘了。
“爹,俺這不是負擔重嗎,一家子的吃喝拉撒全靠俺一個人,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會兒學會哭窮了,……”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父子間的爭執,“要十二年的撫養費,好,我給!不過,只此一次,就當我花錢買斷了這份養育之恩,從此後與你再無一絲父子之情!”
江明琅冷冷地看著江福貴,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溫度,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一般。
“兔崽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原本江福貴聽到這句話時,心頭一喜。
但是一見到小兔崽子的這種眼神,就怒從心頭起,揚起手來就想打人,眼看這記耳光就要扇在江明琅的臉上了。
卻被他抓住手腕狠狠地甩到了一邊,差點把江福貴摔倒在地。
江福貴大怒,這個小崽子以前不知捱了他多少回打,從來不敢反抗,如今倒是學會了忤逆老子了。
眼睛四下搜尋想找一件趁手的傢伙打人,江大順馬上將一根一米多長的燒火棍遞給了他。江老頭一看,眼睛一瞪就擋在了江明琅的身前,別在腰上的旱菸也拿在了手中。
“今日你若是敢動我一下,一分錢也甭想拿到。我還會去派出所告你無故傷人,如今我可不是你的兒子,是江家三房的子孫!”
江福貴剛想推開江老頭,聽到這句話手就頓了頓,然後將燒火棍狠狠地扔到了一旁。還是先拿到錢為好,要不這兔崽子反悔了可怎麼辦?
他有一句話說對了,他是三房的子孫了,相當於他們是外人。打自家的孩子沒人說,打別人家的孩子可就不一樣了。
“好,一千塊,拿來吧!”江福貴伸出了手。
江老頭一旱菸袋敲在了他的身上,叱罵道:“你倒是真敢要,這些年來,你養明仔花了多少錢?最多給八百塊錢,不樂意就滾蛋。
他都給了你,還要不要上學了,還要不要過年?你個六親不認的畜生!”
江福貴“嘶”了一聲,揉了揉旱菸袋敲中的地方,“爹,輕點,打殘了我,三個孩子誰來養?”
“喲,還知道疼?你打明仔的時候,就沒念他那麼小被打殘了怎麼辦?你個混賬東西,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五六不知的東西。”
“爹,說這些幹什麼,八百就八百,拿來吧!”
八百也不少了,這次江福貴倒是沒多做糾纏,想到馬上就能得到八百塊的鉅款了,臉上湧起了喜色。
“既然已經買斷了養育之恩,那麼就寫一個字據吧!將書記、會計、還有江家大爺爺,二爺爺請來作個見證。”
一聽要叫人,江福貴皺了皺眉頭,“給錢就行了,那裡需要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