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人群，言歡掙扎的衝到阿李的擔架前。

眼前的天才格鬥少女臉色慘白，暴露出來的面板上滿是冰霜，胸口沒什麼起伏，安靜的像是在沉眠。在她身邊的是她的搭檔路卡利歐，身上也全是凍傷的痕跡。

怎麼會...

言歡看著少女彷彿一個雕塑一樣閉目小憩似的，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湧上心頭。

阿李...

明明都撐到小智和小光的到來了，未來逐漸是你的時代了，怎麼會這樣呢。

“這裡不是你該跑進來的地方。”有工作人員想要拉開他，卻被另外一人制止。

“先不用這樣。”小菘神情肅穆，“他是言歡，阿李的朋友。”旁邊的人仔細打量了一下，才從言歡厚實的衣服中看出這少年的確是那個在新年晚會亮相的人。

言歡有點驚訝，小菘剛才可是與自己見過一面的。

她只是一抬手，周邊的工作人員都噤聲了，緊接著小菘上前幾步，俯身把耳朵貼在阿李的胸口。

“還有心跳。”她起身，回頭看向眾人，“來不及送回雪峰市了，我們需要立刻急救。”

“可是...暴雪要來了。”有聯盟的人員磕磕巴巴的說。

言歡回頭看天，陰雲移動的速度肉眼可見，天色像是潮汐到來一般迅速暗下去。

小菘的手指伸到胸口，雙指夾出一枚精靈球，一隻瑪狃拉出現在雪地上，“我來建造冰屋，醫護人員留兩個人，帶著裝置。其餘人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警戒人員注意封鎖訊息。”

圍上來的人群開始行動起來，時不時的有人勸非官方的訓練師離開這附近。

瑪狃拉和另外一個工作人員的冰鬼護分工合作，迅速的把冰屋建造了出來。

言歡留在冰屋中，剛才小菘點明他的名字之後，他就彷彿成了一個透明人一樣，沒有人再管他，渡邊虹和阿玉都被人員清走，此刻正在外圍等候。

他看向兩個醫護人員，能直接暴露在雪峰市天氣下的醫療裝置都簡陋的可以，言歡在一小堆東西中只能認出來電擊器，或者叫心肺復甦什麼的。他把燭光靈放出來，企圖能溫暖阿李的體溫。

還能做什麼...

言歡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似乎是受寒，也可能是第一次看見曾經鮮活的熟人逐漸凋零在自己面前，那種恐慌無端的襲來，他低聲問著自己。

“心率仍然在持續降低。”

醫護人員臉上出現了冷汗，從小菘緊抿的嘴角可以看出，情況並不樂觀。

冰屋的一角，有幾朵瑪狃拉做出來的冰花，在燈光下折射光線。

胸口的黑十字刺青微微發熱，言歡似乎感受到了老夥計的提醒。

言歡忽然動了，他抬手，感受靈界之軀體內血液的調動，最終，他的指尖有粉鑽般璀璨的光芒綻放。向前一步，一指點在阿李的胸口。

“咚、咚、”微不可聞的心跳聲逐漸強勁，傳進了言歡與在場眾人的耳中，他故技重施，折過身子，再出一指，點在了路卡利歐的胸口。

兩個心跳聲互動映著，言歡虛弱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被小菘一把拉起。

胸口的黑十字冷卻下去，渾身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言歡心知，達克萊伊的甦醒，可能要再往後延長一段了。

剛才他所作的，是藉著達克萊伊的精神力，引出哲爾尼亞斯灌注進他體內的鉅額生命力的一角，匯入阿李和路卡利歐的體內，這才救回了兩個人。

“情況...好轉了...”小菘驚訝的看著阿李的胸口開始肉眼能見的起伏，她並不理解言歡做了什麼，但是結果顯而易見。

她收回做出來的冰花，一腳剁碎。

言歡再也無法保持住自己的意志了，眼前一黑，身形從小菘身旁軟倒，摔進雪裡。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他心中最後飄過的一句話竟然是句吐槽。

“媽的那冰花難道是祭奠用的嗎？阿李知道會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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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來的相當之快。

與其說是降雪，倒不如說是砸雪——當真有巴掌大的雪花片子往下掉，跟遊戲中使用“巖崩”的動畫似的。

渡邊虹和阿玉被車隊送回了雪峰市，言歡救回阿李的時候，恰好是醫護人員一番急救後，無計可施的時候。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在雪屋裡站了一個小時之後，才在達克萊伊的幫助下，點出那兩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