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於基因一方面的研究,的確是走出了新高度。”言歡被束縛著雙手,跟在那個華服老頭的身後。
他們周圍,幾個高大的營養倉中浸泡著某些寶可夢的...屍體?標本?周圍的儀器發出輕微卻清脆的響聲。研究人員壓低步子的來回走過,交流著資料的變化。
他覺得自己像是看見了善的實驗室,只不過善抓到他的那次人員已經撤離了一部分,看著冷清了一些。
為了拖延實驗,言歡主動提起了有關於“天命”的事情。他告訴那華服老頭,自己能看到未來的片段,說出幾個等離子隊的秘辛,比如他們最終的目的,比如N的存在。隨後又告訴對方,天命其實在我身上。我才是等離子隊要找到“等離子之王”。
對方當然沒有立刻相信,而言歡也沒指望對方一上來就被自己忽悠的團團轉。他看起來遊刃有餘的提出把自己的血液交給對方研究,有沒有異常一看便知。或許是這種並不在乎等離子隊是否會發難的淡然態度,又或者是他說出來有關捷克羅姆與萊希拉姆的事情的確戳中了對方總體的計劃,華服老頭雖然將信將疑,但是還是放棄了直接下殺手的打算,甚至帶著他來到了洞穴深處開闢出來的實驗室。
言歡包裹在棉鞋裡的小拇指頭都在抽搐,媽的,唬人的壓力好大。
偏偏他還必須得說一些故作玄虛的評價,來維持住華服老頭心裡自己的人設。
只是一路上走過來,言歡愈發沒有了說話的心情。
按說他應該蠻得意的,達克多帶著達克萊伊都折戟的等離子隊內部,自己竟然憑藉著前世對遊戲的印象把這幫人給唬住了。明面上雖然束縛起了自己的雙手,但是那華服老頭的語氣已經從質疑變成了堅信,似乎他也被言歡自己的話給說服了,覺得言歡來當“等離子之王”似乎真的比N強。到現在這老頭的語氣都恭敬起來了,那雙手上的繩索都形同虛設,都開始帶著言歡逛起實驗室了。
可是,言歡心裡很難過。他看著眼前那些被密封在玻璃罐體中的那些寶可夢,他們的呼吸早已停止,身體卻在藥液和營養液的幫助下不再僵硬。僅僅是從這實驗室當中走過,言歡微微閉上眼睛,甚至能幻想出這些寶可夢生前在雪地中覓食玩鬧的場景。
“您真的不愧是傳言中的天命之子,我聽說在神和鎮中的部分居民,生而就有看見未來的能力,我們的確在嘗試復現合眾神話中酋雷姆的部分。隊裡相當一部分有見識的人認為,酋雷姆並非是過去的寶可夢,他來自未來,來自科學。”
華服老頭還在絮叨,言歡的計謀太成功了,要知道人們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懷有一定程度的恐懼,如果你代入一下——你一個偷渡進神奧的反派,藏在深山裡做基因實驗,忽然就傳出來原本太子N出問題的訊息,剛散出人手,就遇到了一個戰力超強,帶著傳說中噩夢神達克萊伊的無名訓練師。好不容易用了精靈球封鎖的技術坑了對方一把,在忽然一下,鑽出來個陌生人,抓到他的時候他身上一隻寶可夢也沒有,就這樣還把那個重傷的帶達克萊伊的訓練師給送走了。
你心說多少算抓到人了,拿著人當誘餌,不擔心對方一去不回還。結果你抓住的這個人,對你們組織的理念、目標,都無比熟悉。甚至知曉黑白英雄的名號,就連你們來到這裡的目的都被他一語道破...而且手無寸鐵的就敢闖進來....
這時候別說他自稱天命之子,就算他說他是你們老闆易容過來微服私訪了,你都得在心裡掂量一下真假。
言歡沒有回應他,他看著眼前的那些寶可夢——像是斷了根莖的海草,在浪潮中可憐的飄零——嘆了口氣。
“路走錯了啊。”他強壓下心尖上的一股怒氣,頓了頓,似乎是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扭過頭看向華服老頭,“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的研究進展很緩慢啊。”
他已經從老頭一路上言語、行為中透露出來的東西上,真真正正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自己眼前這支藏於天冠山冰雪之中的等離子隊,就是抱著收集那隻雪妖女身上的基因而來的。而最終要做的事情,就是藉著雪妖女的基因片段,反推出酋雷姆的基因構成。
但是雪妖女這邊的計劃一直執行的很不順利。這隻鬼見愁崖岸上面的雪妖女天性似乎極其冷淡,從來沒有下過鬼見愁,但是偏偏又有著極強的領地意識,等離子隊嘗試了很多次,但是被佔盡了天時地利的雪妖女完全的壓制了回來。
連交手都談得奢望,更何況取得對方的基因片段?
無奈之下,等離子隊只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