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祥仔仔細細的將今日有關買賣的事說與李氏聽。
李氏聽完,也是久久不言。
她也是沒想到,原本只是去賣魚丸的買賣,最後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過,“當家的,你確定,那周掌櫃,沒有欺騙我們?”
李氏覺得事情太過順遂,有些不信,“這錢,給的也太多了。”
趙福祥今早帶去賣的魚丸和蝦醬,都是她動手做的。
裡面放了甚麼料,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魚丸和蝦醬裡面,根本就不涉及到甚麼貴重物品,只需花上幾吊錢,就能買下來好多。
就這,真的賣了五百兩?
不科學啊!
李氏此時的想法詭異的和田青山一致了。
兩人都認為,這裡面有問題。
趙福祥起先也有這種想法,但誰讓對方給的太直接,且,距離給錢這事,都過去了好幾個時辰,兜裡的銀票都捂熱了,哪還有甚麼信不信。
趙福祥因著這事,如今對周如海印象超好,見自家婆子質疑,哪裡能忍,趕忙反駁,
“胡說!”
“人家周掌櫃,那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
“肯定不會做出那種出爾反爾之事。”
李氏被冷不丁的一說,也不願意了,急得和趙福祥爭辯,“這哪裡是我胡說,你自己看看,”
“況且我這樣說,還不怕咱們自家吃虧。”
“咱家不過是平頭百姓,人家可是酒樓掌櫃,這能一樣嗎?”
真要是被騙了,他們區區一介平頭百姓,還能去找一個酒樓掌櫃理論不成?
趙福祥嘖了一聲,只覺得李氏擔心太過多餘,“你啊你,小人之心太重,定不會的。”
眼下那周掌櫃可是連定金都給了他的,兩人也有書面文契,上面也都簽了字畫了鴨,怎可能作假。
想到書面文契,趙福祥這才反應過來,最關鍵的東西還沒交與李氏呢。
連忙翻開袖口,趙福祥將疊的齊整的一頁紙遞給李氏。
李氏瞧著發愣,伸手接過去的時候也不明白對方怎的還給她一張紙。
翻手開啟,紙張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李氏看的眼暈不說,她卻是不怎麼認字的。
透過觀察,她隱約能辨的出來這張紙上,應該是個文書。
可是,家裡的地契眼下都齊整了啊。
李氏覺得糊塗,只能問一旁的趙福祥,“怎麼還有一張?”
“嗯,這是文契,”趙福祥指了下炕上的銀子,“這買賣,金額太大,和以往不同,就簽了一個文契,”
“和銀子一起的,說是,說是什麼來的?”
趙福祥覺得那詞新奇,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索性也不在想,接著說道,
“反正你就收著,這東西,就是咱們家的保障,”
“我有底氣,就是因為有了這個文契,對方毀約,咱們拿這文契上縣衙,就成。”
當然,最後上縣衙的話,趙福祥也就是說說,實際上,他可是不敢。
沒辦法,底層小民,對見官一事,都是怕的。
李氏聽了更為歡喜,知道自己手中這張紙的重要性之後,她趕緊隨著銀子一起放進了樟木箱子。
弄完這些,李氏才有心思關心其他的事。
“當家的,那買賣剩下的那些銀票,周掌櫃有說甚麼時候給咱們嗎?”
五百兩,他們眼下只得了一百五十兩,還有剩下的三百五十兩銀票沒到手呢。
“明日就給,”趙福祥對李氏說,“不過,你明天,得和我一道去趟城裡酒樓。”
“我?做甚?”李氏驚訝,不知趙福祥怎麼想的,這事怎的又扯上了她。
趙福祥趕緊解釋,“魚丸,蝦醬,這兩個方子都賣與人家,人家自然要學。”
李氏聽完插嘴道,“那也不用我去,像以往一樣,我告訴你,你說與他們聽,不就成了?”
之前的河魚和雞食青,不就是這樣做的,也沒見需要她特意跑一趟城裡啊。
“那不成,”趙福祥搖頭,他看著李氏,耐著性子解釋。
“這幾樣,錢不對,”
在李氏又想說話時,趙福祥開口打斷,“這次,人家給的多,屬於什麼來著?反正,反正就是人家要求的,”
“你去酒樓,需的當著人家師傅的面,認真仔細的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