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禮看著秦適的樣子,心裡的失望加重。
這些年秦適的野心逐漸顯露,行事也越發荒唐,他甚至查出一些關於小妹當年走丟的真相。他不說,只是還想要維護這個做父親的尊嚴和侯府的安穩罷了。
沈致亦清楚地看見沈致禮臉上的失望,但也知道沈致禮身為侯府世子的顧慮,可他卻並無那麼多的思慮,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家人。
沈致亦起身說:“伯父平常教育子女就較為慈愛,多有疏忽,今日堂兄此過,便是證明。堂兄如此行徑,侯府也不好包庇的,今晚將人捆了,明日送官,伯父也好擔了這嚴格管教的好名聲。”
安氏聽到送官,哭著說:“就算是徵兒做錯了,這丫頭將人打成這樣,還不能抵消了嗎?為何還要報官,報官以後徵兒可怎麼做人啊。”
沈致禮厭惡地看了一眼秦徵說道:“伯母還請勿要將髒水都潑在小妹身上,堂兄的傷是我打的。敢對小妹起了齷齪的心思,我沒殺了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安氏一噎,再不敢說話。沈致禮是聖上親封的長明侯府世子,也是大熙第一個從祖父輩直接接過世子之位的人。加上少年將軍,戰功累累,殺伐之氣甚重,安氏自然不敢反駁他的話。
秦進聞言,伸手拉了拉秦適的衣袖。
秦適也知道,秦徵是秦進唯一的兒子,也是秦家的子嗣,他怎麼也不會不管的。
秦適此時語氣放柔和了些說道:“這件事想來事是有誤會,可能是……四丫頭誤會了徵兒,既然致禮已經懲罰了徵兒,這件事不如就算了吧。”
一個四丫頭,一個徵兒,親疏已見。
沈致禮冷著一張臉說道:“絕無可能!明日一早我親自送官。”
被長子拂了面子,秦適有些尷尬,但安氏跪倒在他的面前,“二弟,求求你救救徵兒吧,徵兒畢竟是秦家的長子啊。”
秦鈺雲也跪地,拉住秦適的衣襬,“叔父,求您了,救救哥哥吧,哥哥還要考取功名為秦家揚眉吐氣,如何能有這樣的汙名啊。”
秦鈺雲的話,讓秦適再次皺了眉頭。他一直想要讓秦徵考取一個功名,洗刷他贅婿的名頭,若是真的沾染了官司,還如何考取功名?
秦適很想不管,可他不能,他知道沈致禮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他只好放下顏面求沈灼華,“夫人,徵兒真的知道錯了,他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次就饒了他一回吧。”
沈灼華看著秦適,從心裡泛起一陣噁心,實在是不想跟他說話。
轉身問沈今昭:“意兒想要如何處理?”
沈今昭看著秦徵說道:“送官就免了吧,到底也沒出什麼事,也不好讓外人看咱們家的笑話。”
聽見沈今昭的話,秦適冷哼一聲,“算你聰明,徵兒畢竟是你堂兄,你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沈今昭並不理會秦適,反而走到秦徵面前,蹲下。
秦徵有些害怕,向後瑟縮了一下,沈今昭一臉笑意地說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會給人三次機會。第一次,是手掌。第二次,是眼睛。至於第三次……呵呵,秦徵,你可以試試,我會毫不猶豫的將簪子刺進你的脖子裡。”
在場之人全都靜默了,沈今昭伸手握住秦徵的手腕,秦適擔心沈今昭還要傷害秦徵,立刻開口:“你要幹什麼?”
沈今昭手上使勁,將秦徵手掌上的簪子拔出來,扔給紅羽,“紅羽,去把簪子洗乾淨,留著給堂少爺第二次用。”
秦徵痛得昏了過去,秦鈺雲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驚呼一聲,“四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哥哥他是你的親堂兄啊。”
“哈哈哈……”沈今昭忽然笑了起來,隨後邊鼓掌邊說道:“堂姐說得可真好啊。”
秦鈺雲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你什麼意思?”
沈今昭放下手說道:“堂姐,我從未說我是一個良善之人。”
環顧屋內所有人,沈今昭冷笑,“秦徵闖進我的房間企圖玷汙我,你們不說他狠毒,我為求自保出手傷了他,你們說我狠毒。大哥說家族不好姑息養奸要送官,你們不敢說他狠毒,我為著家族名聲著想開口說不送官了,你們又說我狠毒。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坐實了這狠毒的名頭。”
沈今昭轉頭對沈致禮說:“大哥,明日讓人將秦徵送官吧,長明侯府和秦家,究竟誰是受害者,誰是下賤無恥之流,我相信上京的人會有定論的。秦家是秦家,侯府是侯府,我也想瞧瞧這上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是否真的是非不分。”
沈致禮讓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