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兒揮著扇子笑笑,拂了一下手帕說道:“我的大人,咱們別的不說,就花間月的姑娘,那可個個都是受過教的。就單說開業這一個月來,沒勾引過任何一位男子,大人莫不是誤會了?”
秦徵聞言,陰了臉,“你是在說本大人撒謊嗎?”
柳星兒含笑微微屈膝,“大人誤會了。奴家不曾說大人撒謊,不如大人告訴奴家,是哪一位姑娘勾引了大人,奴家也好為大人討個公道。”
秦徵聞言冷笑,心中卻開心異常,環視了一圈,看中了跳舞的一個姑娘。
柳星兒讓那舞女過來,問道:“如清,剛才你在哪裡?”
如清低著頭,嚅囁著說道:“掌櫃的,我剛才在後院練舞,聽到前院有動靜這才來的前廳,我是下一支鶴飛舞的。”
柳星兒聞言,看向秦徵。她自然是知道如清是冤枉的,但是如清是最漂亮的,身姿也好,媚眼如酥,只是膽子小。
秦徵聞言,高聲道:“本官說她勾引了本官,她就是勾引了本官,今日她必須給本官一個說法。”說著伸出手要扯如清。
護衛伸手去擋,秦徵大怒,抬手就要打人。
柳星兒剛要說話,樓梯上的沈致禮和沈致亦並著周翊走下來。
秦徵見到三人大驚。
周翊三人更是在樓上將這件事看得清楚。
沈今昭在暗處的樓梯看到三人也是一愣,好傢伙,這三人竟然也偷摸在自己的酒館裡私會?
三人像是沒看見這鬧劇,準備走出去。
路過秦徵的時候,秦徵鬆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撒潑的時候,周翊站在門口背對著眾人開口,“掌櫃的,本王很喜歡這花間月,今日被狗壞了興致。下次勞煩掌櫃的貼個告示,狗不準入內。”
周翊和沈家兄弟經常來,柳星兒也都熟了,柳星兒立刻福身稱是。
周翊側頭瞥了一眼秦徵,對唐澈說道:“查一下,是哪個衙門的主簿,撤了。另外,如何成為主簿的,一併查清,背後之人,嚴懲。”
唐澈稱是,故意問道:“那他本人呢?”
周翊冷著臉說道:“腿打折,扔出去。”
唐澈再次稱是。
秦徵癱軟在地,沈今昭倒是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人們說的冷酷無情啊。
沈今昭轉身準備上樓,不經意地抬頭卻看見了周彥倚在二樓的欄杆處。
沈今昭臉色一變,可隨後又舒展了幾分,正好,不需要她再佈局引著他來了。
花間月之事傳遍京城,眾人都在猜測柳星兒是不是周翊的人,周翊是不是花間月的東家,可幾番查證都證明了柳星兒跟周翊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周翊只是很喜歡花間月的茶,一種生長在西州的茶葉。
周彥聽到來人回稟,徹底放了心。
周彥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剛剛寫完的花間月三個大字,面色一冷。
……
五月十四這日,沈今昭終於收到姜寧止的回信。
可是越看,沈今昭的臉越黑。
看完了最後一行字,沈今昭啪地一聲把信拍在桌子上,咬著牙說道:“姜寧止……”
姜寧止在信上寫著最近炎州有水神節,他還沒見識過,所以打算去瞧瞧。差不多還要一個半月才能到上京,讓她彆著急。
另外,讓她去找一下寶光寺的方丈,因為或許老和尚可以將落梨的魂魄送走。
沈今昭忍了再忍,姜寧止原本就是愛玩的性子,當年他不也是偷溜下山來到上京這才撿到她的嘛。
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沈今昭勸自己看開些,正巧明日是十五,帶著落梨去找一趟大師也不是不行。
姜寧止這些年結識的人很多,別說方丈了,怕是街邊的小乞丐都有可能是姜寧止的朋友。
沈今昭將落梨召回,把事情跟落梨說了,落梨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但還是說道:“都聽恩人的。”
“落梨,你知道的,陰魂之身是不能長久留在人間的,你不是怨鬼厲鬼,逗留在人間太長時間,陽氣侵染你的陰魂,你會魂飛魄散的。”
落梨點頭,“恩人,我知道,若是可以,我願意走。”
見落梨語氣真誠,沈今昭也稍稍安心。
次日晨起,太陽已經緩緩升起。
沈今昭換了一身素衣,對紅羽吩咐,“老規矩,若是太陽下山我還沒回來,就稟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