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好似什麼都不在意地笑著,只是眼神一片冰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第一次,還有兩次機會。若是三次過後,這個祖母也就不再是祖母了。
送沈雲惜和太子離開的時候,沈雲惜拉著沈今昭的手說道:“昭昭,這次的事情委屈了你,二姐會補償你的,別怨恨祖母。”
沈今昭反手拉住沈雲惜的手說:“二姐姐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我怎麼會怨恨祖母呢。”
沈雲惜摸了摸沈今昭的頭說道:“真是個好孩子。”
沈今昭笑笑,目送沈雲惜上了馬車,沈灼華拉著沈今昭,“昭兒,今日讓你受委屈了,是娘不好。”
沈今昭反握住沈灼華的手,“母親說什麼呢,我並沒有受委屈,一家人難免磕磕絆絆的。”
沈青山聽到這話越發覺得對不起沈今昭,“走吧,咱們一家人去坐會兒。”
沈致禮兄弟倆對視一眼,知道祖父這是有話要說。
“今日這事你們有什麼看法?”沈青山問道。
“祖父,這件事還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事關侯府的名聲。”
沈致亦很是嚴肅。
沈青山嘆息,“昭兒不瞭解她祖母,這次事件,昭兒定然是傷心的。”
沈致禮陰沉著臉說道:“既然不能送官,那就離開侯府,總不能做了這樣的事情,卻什麼懲罰都沒有。那外人會怎麼看昭兒這個剛回家的嫡女。”
沈青山想了想也是,秦元忽然從柱子後面衝了出來,跪在了沈青山面前,“外祖父,外祖母不是已經說了不再追究姐姐和大伯母的事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將她們趕走,外祖父,姐姐和大伯母是無辜的,都是那個掃把星害人,外祖父不懲罰掃把星,為什麼要懲罰姐姐和大伯母。”
“秦元!”
沈致禮站起身厲聲。
秦元停止哭鬧,害怕地看著沈致禮。
沈致禮憤怒的不僅是秦元,更是自己。他真的沒有想到秦元會說出這樣不分是非的話來。
沈今昭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巧將這些話全都聽了進去,她進入正堂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秦元更是起身,直衝她而來。
“啪。”
眾人都愣住了,秦元更是捂著臉,驚訝地看著她。
沈今昭漫不經心的拍拍手。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秦元說著憤怒起來,準備反擊。
沈今昭一把揪住秦元的衣襟,將人狠狠地甩在地上,“腦子裡的水清理乾淨了沒有?要是還不清醒,我不介意讓人綁了你倒吊在房簷下清醒清醒。”
秦元覺得委屈,看向沈青山。沈青山則是一言不發,一副任憑沈今昭處理的模樣。
秦元又看向沈灼華,結果沈灼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秦元忽然大哭起來,“你這個壞女人,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回來以後家裡人都不喜歡我了。壞人,你這個壞人……”
沈今昭站在秦元的面前,面無表情地開口,“秦元,你身為侯府的孩子,難道連大是大非的辨別力也沒有嗎?”
秦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今昭接著說道:“你如今也八歲上了,早該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今日之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孰是孰非嗎?”
秦元漲紅了臉,“可是姐姐或許只是……”
“怎麼?找不到藉口為她開脫了?”沈今昭冷笑,“今日有瑾王殿下相救,所以沒出什麼大事,若是她們母女的計謀成功了呢?我失身是小,整個長明侯府的名聲又將如何?堂兄和堂妹在宴席上苟且,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大哥三哥如何娶妻?二姐姐在東宮要如何立足?我們沈家在上京可還有立錐之地?”
不止是秦元,就連沈青山和沈灼華都是後背發涼。
是了,他們不是沒想到這一層,而是因為事情沒成,所以忽略了這件事的重要性。
秦元雖然知道沈今昭說的是事實,但是他又怎麼忍心讓一起長大勝似親姐姐的堂姐離開侯府去過那貧苦的日子。
秦元哭的雙眼通紅,帶著哭腔對沈今昭乞求,“我知道你厲害,你可不可幫姐姐和大伯母說句話,只要別趕走她們,什麼懲罰都可以。”
沈今昭看著秦元,覺得這個孩子確實是被秦適教壞了,“可以。”
“昭兒!”沈灼華怕沈今昭一時心軟,立刻出聲提醒。
沈青山則是安靜地看著沈今昭,他也想知道,這件事自己的小孫女會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