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的話讓柳星兒臉色慘白,語氣也是顫顫巍巍的,“姑娘何出此言?”
沈今昭將手中的硃筆放下,認真地說:“姑娘可相信我?”
柳星兒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髮型簡約,只簪了一根南珠釵,面容帶笑卻隔著疏離,一身素衣容顏姣好,身上的氣質更是如高山冰川一般,但卻帶著讓人莫名著迷的吸引,讓人想要靠近。
思考片刻,柳星兒還是點了頭,“我願意相信姑娘一次。”
“那就請姑娘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吧。”
柳星兒將生辰如實說出,沈今昭聽完以後,在紙上寫下柳星兒的生辰,左手掐指。
柳星兒滿腹希望地看著沈今昭,可沈今昭還是帶來了一個壞訊息,“柳姑娘,很抱歉,你的哥哥確實已經不在人世了。”
柳星兒忽然伸手握住沈今昭的手,“小師傅,我相信您,但是,您說我哥哥不在人世了。這……我哥哥雖然七年沒回來,可他怎麼會死呢?是不是小師傅算錯了?”
沈今昭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地看著柳星兒。
柳星兒見沈今昭的樣子,哭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止住眼淚,似是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小師傅,請您告訴我,我哥哥的屍骨在何處?”
沈今昭的手被柳星兒掐在手中,雙眼含淚,沈今昭看了一眼身後的酒樓,見裡面的人正在低頭,沒瞧這邊,轉頭對柳星兒說道:“柳姑娘,你哥哥如今應該在北方,黃土漫天的地方。”
柳星兒的眼淚落下,“為何?哥哥走的時候明明說,取完貨便會回來,會回來參加我的喜宴,為何?為何啊?”
沈今昭在心裡默唸,不要多管閒事,積攢功德,閉嘴閉嘴。
“柳姑娘,你細細地想一想,為何一向經營酒樓的你哥哥會親自去取貨,而你哥哥一直未歸家,你父親身體越來越不好的時候,何人得利?與其在這裡哭哭啼啼,不如好好思考一下以後如何。”
柳星兒紅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酒樓裡那個低頭算賬的男人。
沈今昭反手握住柳星兒的手,“柳姑娘,你知道如何才能捕殺獵物嗎?不是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而是等待時機,謀劃好一切,一箭致命。不要讓獵物有任何反撲的機會。”
柳星兒的眼睛裡是震驚,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柳姑娘是個聰明人,相信柳姑娘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沈今昭抽出自己的手,說道:“今日生意實在冷清,等到天暖起來了我再來這裡跟姑娘討要測字的錢,可好?”
柳星兒知道,沈今昭這是給她時間去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自然同意。
“是,若小師傅之算毫無差錯,星兒自當以百金奉上。”
沈今昭聽到百金忽然來了精神,停下手中收拾東西的動作,但還是矜持地說道:“百金倒是不必,但是百兩是必須的。”
沈今昭將小包袱背在身上,端起茶杯將茶水飲盡,“茶不錯,後會有期。”
說完起身就走。
柳星兒見她走出五步遠,忽然衝上前去拉住沈今昭問道:“還有一事,煩請姑娘告知,哥哥的屍骨,我要去哪裡尋回?”
沈今昭看著柳星兒的眼睛說道:“泉州光城清水鎮姚家村往東十里的荒墳堆子裡,墓碑上寫著柳志之墓,那墳包裡埋的便是你的兄長柳志。”
柳星兒大為震驚,不自覺地鬆開了拉著沈今昭的手,有些失神。
沈今昭沒有再理會柳星兒,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柳星兒後知後覺,原來她是來為哥哥報信的。
擦去臉上的淚痕,柳星兒揚起笑臉,只是眼裡一片冷意, 轉身朝著酒樓走去。
夜晚星辰密佈。
沈今昭拎了一壺酒,坐在了連廊。
瓶子裡的藍光閃爍,沈今昭卻倒了一杯酒和琉璃瓶子碰了一下,“乾杯。”
瓶子裡的光停止了閃爍,沈今昭咯咯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故意說的。怎麼了?”
瓶子連續閃爍了幾下,沈今昭放下酒杯,說道:“我這不是答應了柳志一定會讓他家人來收屍的嘛,也不算是違背門規啊。”
瓶子又連續閃爍幾下,沈今昭不以為意地說道:“可是柳星兒很可憐啊,被一個男人騙財騙色,若是我再不制止的話,她就要嫁給那個男人了。”
瓶子的光忽然熄滅,沈今昭討好地將瓶子端起來,“雲意,好雲意,你知道的,這我在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