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容稟。”
沈雲珂的聲音自角落響起,眾人看向沈雲珂,沈雲珂走到正中央,雙膝下跪,微微低首,動作如雲流水,聲音不徐不疾。
“皇后娘娘容稟,今日之事事起臣女堂妹今昭。”
“此言何意?”皇后著急地詢問。
“今日,臣女姐妹並著今昭和蔣家小姐一起圍獵,見到樹下有一隻白狐,上前去看,發現白狐被射傷了腿。今昭見白狐身懷有孕,一時心軟,便為白狐治傷。今昭心疼白狐和它腹中幼崽,便想著放生白狐。只是白狐還未走遠,徐小姐便一箭射來,今昭躲避不及被傷了手臂。”
眾人想起剛才在營帳外,沈今昭的胳膊上確實有傷,看向徐麗兒的眼神更加不屑。
越國公夫人更是怒氣衝衝,嘲諷道:“圍獵中竟敢傷人性命,永昌伯府的家教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孫氏將頭觸在地上,渾身顫抖。
沈暈可是繼續說道:“徐小姐射傷今昭後,不僅沒有道歉,反倒因為今昭讓將白狐抱走而心生怨懟,便想要將今昭射殺。”
“你胡說,明明是……”徐麗兒說到一半閉了嘴,眼神無措。
皇后問道:“明明是什麼?”
徐麗兒此時進退兩難,不敢開口。
皇后眯著眼睛看著徐麗兒,知道她必然隱瞞了什麼事情。也不再追問,看著沈雲珂說道:“沈三小姐,你繼續說。”
沈雲珂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被沈雲惜捕捉到了,沈雲惜心中盤算了幾分,便明白了沈雲珂的意思,於是默不作聲,等待著沈雲珂的下文。
沈雲珂看了一眼徐麗兒,眼中冷漠地說道:“隨後,徐小姐說,就算是將今昭射殺,聖上看中永昌伯府一門三進士,絕不會為了今昭而責怪她,更何況圍獵途中被流箭射殺的人也不能怪她。”
“放肆!”
皇后怒而摔杯,一盞茶直接被皇后甩到了徐麗兒的身上。
徐麗兒被熱茶澆身卻不敢呼痛,孫氏更是直呼“皇后恕罪”。
皇后起身,走到徐麗兒的面前,居高臨下氣勢逼人地問道:“你永昌伯府在朝堂如此重要嗎?”
徐麗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囂張的氣焰此時都不見了。
皇后轉身,走回高處的鳳位上,冷著臉說道:“徐家庶女,德行敗壞,品質低劣,射殺皇子,衝撞長明侯府四小姐,關押起來,待陛下回來再做處置。”
李嬤嬤稱是,讓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拖著出去,被拖出去的時候,徐麗兒的喊冤嚎叫傳入每位夫人耳中。
地上的血跡證明了徐麗兒的生死傷痛不會有人在乎,也不會有人敢讓太醫去給徐麗兒治傷,若是可以挺過去那是她命大,若是挺不過去,那是老天爺看不過去她囂張跋扈,自然將人收走。
皇后處置完徐麗兒,冷眼看著秦鈺雲,秦鈺雲渾身一顫,伏地不敢言語。
秦鈺雲畢竟沒有直接出手,皇后也懶得管她,只說讓沈灼華自行處置便是。
沈灼華稱是。
……
周翊的營帳裡,崔不復滿臉不悅地看著周翊的胳膊。
唐澈緊張地說:“我的崔大神醫啊,能不能別再看了,再看殿下就要流血不止死掉了。”
守在一邊的太醫立刻低下頭裝耳聾。
我的親奶奶,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周翊不在意,崔不復也不在意。
崔不復看著箭傷,皺著眉,“周翊,你能不能省點心?這種傷也能出現在你的身上?”
周翊挑眉笑笑,“是不應該出現在我的身上,但我就是要它出現在我的身上。”
他剛才是可以直接將箭握住的,可他就是故意改變了主意,還故意用胳膊擋箭,為的就是想要看看沈今昭的反應。
崔不復感到一陣惡寒,“攻於心計的賤男人!”
唐澈就算再傻現在也明白了,看了一眼恨不得縮在地上太醫,將人扶起來,“太醫,這裡有我們的軍醫官在,您先回去吧。”
太醫從心底裡感謝唐澈,拱手行禮,撒丫子就跑了。
崔不復等人走了,這才取出刀子,在火上烤了烤,“為了這麼個小丫頭,你竟然以身入局,苦肉計都用上了,真的動心了?”
一刀下去,周翊痛到脖子上滲出汗,“她跟呦呦很像!”
崔不復伸手乾淨利落地直接拔出箭,“所以是替身?”
箭頭被扔到一邊,周翊深深吐出一口氣,“不是替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