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
沈今昭一夜未睡。
她面色如常,換下昨日的衣衫,穿上了一襲白色衣衫。
紅羽直覺今日自家姑娘的情緒不對,所以即使姑娘穿了一身白衣,她也沒有開口勸阻。
只是做好自己的份內的事情。
沈致禮和沈致亦清晨去上朝的時候,沈今昭站在側門相送。
“二位哥哥不必擔憂,今日雖說兇險,但不會傷及侯府半分。朝中大臣,會為侯府爭辯的。至於白儒恩和鍾斌,不管別人說什麼,二位哥哥都不要插嘴,只需要在最後的時候說一句,舍妹曾說,鎮壓之法影響國運便可。”
沈致禮和沈致亦對視一眼,鄭重的點頭,沈今昭猶豫再三還是說道:“今日周翊所奏請之事,事關重大,二位哥哥只憑自己本心做選擇就是。”
兩人都知道沈今昭的話並未說完,也沒有太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知道,今日,瑾王殿下在朝堂上似乎要做一件大事。
兩人再次點頭後,上了馬車。
沈今昭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閉上眼睛,眼前劃過的是梁氏一族枉死之人的臉,“爹爹,阿孃,再等等呦呦。”
睜開眼,沈雲意望著侯府的馬車背影,“今日的戰場註定是會勝利的。”
……
宮門口。
沈致禮沈致亦兩人下了馬車,正巧周翊也下了車。
兩人上去行了禮,周翊點頭。
三人一同進殿,周彥看著三人,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都沒理會,按照位置站好以後,周翊站在周桉的身邊。
周桉看著周彥,微微皺眉,“二哥今天怎麼回事?為什麼眼中的笑意這麼濃?”
周琅玩轉手中的摺扇,“憋壞呢唄,估計要出什麼損招了,這孫子,沒憋好屁。”
太子聞言,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不會是衝著孤來的吧?
周翊壓低聲音對周桉和周琅說:“今日一場大戲,還望兩位兄長相助?”
周琅停止轉動手中的摺扇,眼睛閃亮亮的,“針對你呀?不太可能。”
眼眸幾轉,“針對你媳婦兒家吧?連帶著你和皇兄一起,一箭三雕啊。”
周桉皺了眉,“怎麼回事?”
“陛下駕到。”
幾人恭敬的站直,“恭迎陛下。”
元和帝似乎心情不錯,坐到龍椅上。
周正嵩呼,“眾人參拜。”
“臣等叩見陛下聖安,吾皇萬歲。”
“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內監周正高呼,“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周彥此時並未做出什麼舉動,倒是鍾斌往前走了一步,正準備說話,身後的鄭知衡搶先開口:“陛下,臣有奏。”
鍾斌聞言,退回隊伍中。
元和帝開口:“鄭卿有何事要奏?”
鄭知衡走出隊伍,現在大殿正中央,雙手將奏章端平,說道:“吏部員外郎鍾斌,草菅人命,謀殺嫡妻,使用邪術,鎮壓其亡魂。”
鍾斌聞言愣住。
大臣們竊竊私語,對著鍾斌指指點點。甚至有人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好像當年確實有一個女子來到上京尋夫。”
“是,當年不是說是老家的使喚丫頭嗎?”
“不是,是妾,後來跟人通姦了。”
倒是周彥最先反應過來,“鄭大人,還請慎言。鍾大人的嫡妻乃是太師的女兒,如今也身體康健,怎會如鄭大人所說,已經故去,更遑論什麼邪術鎮壓。”
元和帝看向鄭知衡,“鄭卿,證據。”
鄭知衡挺直身體,“鍾斌大人的嫡妻並非是白太師的女兒,而是在老家迎娶的林氏。”
鍾斌聞言,瞪圓了眼睛,脖子上的冷汗滴入衣領。
鄭知衡取出一張紅色的紙,一旁的小內監趕緊上前取過,從側邊遞給周正。
周正遞給元和帝,元和帝伸手接過,開啟,是一紙婚書。
“陛下,這是鍾斌與林氏的婚書。當年鍾斌還是秀才之時,娶了農戶之女林氏,林氏雖然是農戶出身,但是卻會做繡活,於是攢齊了來京趕考的路費,供鍾斌赴考。只是鍾斌這一去便沒了音訊。”
鍾斌穩了穩心神,“陛下,當年林氏確實供臣趕考,只是臣從未娶她,臣當年憐惜林氏被家中父母磋磨,這才出了三兩銀子兩人買來,做了侍女。後來林氏家破人亡,這才著急的上京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