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壽誕這日,元和帝親自下旨要求大辦,身為太子妃的沈雲惜忙得不可開交,但好在沈雲惜是個穩妥的。
沈灼華和沈今昭到的時候,看見宮內喜氣洋洋的,兩人相視一笑。
沈雲惜見到兩人來了,輕聲在皇后耳邊提醒。
皇后一瞧見沈今昭,立刻招手讓母女倆上前。
兩人剛要行禮,皇后立刻阻止,“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多禮,怪見外的。”
說著讓人賜座。
坐在下首的眾位夫人都暗自對視,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皇后自從上次寶山寺一事之後,那是格外喜愛沈今昭。就等著沈今昭嫁給周翊,聽聞近日沈今昭和周翊行為親近,皇后更是賞賜如流水一般送進了長明侯府。
此時皇后和沈灼華交談,皇后的眼神更是頻頻看向沈今昭。
沈今昭不是沒感受到皇后殷切的眼神,只是她此時只能裝傻,負責微笑,安心地坐在沈灼華的身邊。
越國公夫人瞧見自家姐姐熱臉非要往人家冷屁股上貼,想笑又不敢笑。
白凝被人引著進來,看著此番熱鬧的景象,眼中怨恨一閃而過,但還是規矩地跪下,“臣女白凝拜見皇后娘娘,娘娘生辰,臣女特為娘娘親手繡了千壽圖,祝皇后娘娘長樂無憂,容顏不老,千歲安康。”
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白凝。
白凝喜歡周翊的事情如今幾乎人盡皆知,被皇后降旨斥責更是無人不曉。
更遑論白凝如今已是準瑞王妃了,但還這麼盡心為皇后準備壽禮,當真是司馬昭之心了。
皇后板著臉,輕輕點頭,“白小姐有心了,只是白小姐為本宮準備如此用心的禮物,難道楚嬪不生氣嗎?”
白凝聞言,紅了眼圈,“娘娘明鑑,白凝自小便敬仰娘娘,如今雖然被賜婚給瑞王殿下,但臣女對皇后娘娘的敬仰不曾減少一分。楚嬪娘娘雖是瑞王殿下生母,但到底嫡庶有別,臣女自小受祖父教誨,絕不能不敬嫡長。”
這一番話看似表達了皇后的尊敬,可是反過來看,倒是將楚嬪母子貶到塵埃裡了。
沈今昭坐在一邊,挑眉,之前還覺得這個白凝挺聰明的,可是為什麼辦出來的事情 會這麼蠢?
沈今昭環顧四周,一些夫人是看戲的,一些是鄙視的,一些是陰沉著臉。
看錶情都能看出來,這些陰沉著臉的人都是跟楚嬪交好的,或者說,都是維護周彥之人的妻女。
皇后聞言,倒是一笑,“你如此乖覺,我倒也不能不疼你幾分。行了,起身入座吧。”
白凝聞言,終於展露笑臉,謝恩之後起身,得意地看向沈今昭,隨後才入座。
沈今昭大剌剌地翻了一個白眼。
紅羽此時走進來,輕聲說道:“姑娘,瑾王殿下在錦鯉池邊等您呢。”
沈灼華也聽到了,笑笑,轉身對皇后說:“娘娘,如今孩子們都大了,把她們拘束在這裡反倒不自在。不如讓她們自己去玩吧。”
皇后看向沈今昭,瞭然一笑,“去吧去吧,都去玩吧。”
沈今昭含笑起身,行下一禮,“多謝娘娘。”
沈今昭前腳踏出殿門,後腳白凝就起身行禮跟了出來。
白凝追上沈今昭一把拉住沈今昭的胳膊,“沈今昭!”
沈今昭冷不防被拉住,皺著眉甩開白凝,“白小姐要說什麼說就是了,不要拉拉扯扯的。”
白凝飛快地從頭上拔下一個金簪,上面鑲嵌這一小塊白玉如意,“沈今昭,你別以為殿下是真的喜歡你,他與我年少相識,而後他將這簪子交於我,算作定情之物。如今你算什麼東西,殿下怎麼可能看上你。”
沈今昭看了一眼簪子,皺了眉。她相信周翊絕不會變心,只是為何會給白凝送簪子呢?
白凝將簪子插入髮間,“沈今昭,我四歲認識殿下,到如今整整愛了他十六年,我不在乎別人說我是老姑娘,只要能嫁給殿下,我什麼都願意。沒人可以阻擋我。”
“你沒事吧你?四歲你就喜歡周翊了?”
沈今昭不相信白凝會無緣無故地愛上週翊,周翊七歲離開京都去往京都,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每年都會回到上京,後來周翊長大一些,覺得浪費時間,連西州的土地都沒踏出過。
要說兩情相悅那是絕不可能的,可是要說送簪子定情信物……也不太可能。
至於白凝為什麼信誓旦旦的,沈今昭覺得這個人可能有病,得了臆想症,這簪子是誰送的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