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書房。
燭火在微微晃動,有些照不清周彥臉上的神情。
中央站著一個黑衣人,正欠著身子彙報情況。
周彥臉色鐵青,語氣有些不確定,“一個都沒進去?”
手下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周彥,“是,屬下在山腳下等著,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屬下帶人上山尋找,發現只剩下兵刃在地上,全無人影。”
周彥的眼神晦暗不明,揮揮手讓手下退下。
手下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快步離開。
周彥伸手緩緩倒茶,“仙長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玄清一身寬袖黑衣,面龐年輕,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滄儀山上有幾百年前第一任師祖留下的護生大陣,別說你那些無用的廢物手下,就是我親自去,都未必能抓到人。”
周彥面上浮起隱隱的怒氣,“之前本王要派人去的時候,你為何不說?”
玄清十分無辜地說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你也沒問過我的意見啊。”
“仙長莫要忘記,你我之間的關係。仙長若是要扶持本王,就該為本王盡心盡力,出謀劃策。”
玄清低低地笑起來,“瑞王殿下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可不是你的下屬,我雖然是來助你坐上皇位的,但我有我需要的東西,你……”
玄清不屑一顧地抬起手,指著周彥,“給我我想要的國師之位,我幫你成為皇帝,我們是合作關係。”
“當然了。”玄清收回手,“對我來說,扶持誰都可以,你別以為我非你不可,只要有我在,誰都可以坐上皇位。所以,別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很煩。”
玄清不顧周彥發黑的臉色,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了腳步,手指微動。
“嘭!”
周彥面前的書桌四分五裂,周彥驚恐地看著玄清。
玄清邪魅一笑,“我不喜歡你跟我說話的態度,這次是警告,下次四分五裂的,就不一定是桌子了。”
玄清腳步輕盈地邁出門。
侍衛持刀快速趕來。
“滾!”周彥怒吼。
侍衛們只能退下。
楚雄被禁足,周翊將看守的侍衛全都換成他的人,別說楚雄想溜出去,就是一隻哈巴狗想要從狗洞裡跑出去都不能。
楚雄在家急得滿嘴都是泡,想要派人從屋頂飛出去給瑞王送個信,沒想到人剛飛出去就被人打回院子裡。
楚雄破口大罵,唐澈站在屋頂鄙視的看著楚雄。
楚雄最終想出一個完美的計策,那就是以死相逼。
於是楚雄開始絕食了。
周桉是在這件事發酵到頂峰的時候,將手中的賬本在上朝的時候拿了出來。
此時,整個朝堂上靜的可怕,所有大臣都聽不到其他的人呼吸聲,唯有自己胸腔裡的心臟跳的像是要穿胸而出一般。
周彥的冷汗沾溼後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
周桉一身淺紫色的皇子服制,站在正中央,“父皇容稟,此賬本是兒臣意外所得,看著上面的金額和名字,兒臣實在不敢留。還請父皇決斷。”
周桉一早提交了賬本,滿朝文武都想知道這是什麼,直到周桉說出這是楚越侯貪贓枉法的證據之後,滿朝寂靜。
一些大臣根本不敢喘氣,因為他們都是給楚越侯送過金銀財寶的人。
一些大臣雖然同樣不敢說話,但是臉上的得意和笑容卻是憋不住的,畢竟這件事要是真的查起來,只怕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他們不是周彥這邊的人,自然是高興的。
元和帝將賬本遞給周正,看著站在底下的朝臣,心中一片荒涼。
不為別的,只為賬本上面所記載的都是令人心驚的數額。
“國庫空虛已久,朕也沒有想到,原來百姓的血汗竟然都到了楚越侯的手中,就是不知道諸位愛卿是否也為楚越侯的一盞清茶而出力啊?”
“臣等不敢。”所有人都欠身恭敬的回答。
“不敢?呵呵,朕瞧你們敢得很啊。朕的家國就是被你們這樣一群蛀蟲給蛀空了,瑾王在西州駐守的時候,有時天寒將士們的棉衣都不夠穿,連一頓熱乎肉都吃不上,沒想到啊,竟然是都落在了你們的手中。”
元和帝笑了,“好啊,真是好啊。”
所有人都立刻跪下,“聖上恕罪。”
元和帝沒讓人起身反倒是掃視了所有人,“景王,這件事既然是你發現的,那就從源頭給朕查,所有人,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