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昭聽說了朝堂上的事情，什麼都沒說，她知道周翊會做的很好的。

轉動著手中的杯子，姜寧止彈了一下杯子，杯子在桌子上滾動了幾圈，終於在桌邊滾落，姜寧止伸手接住落下的杯子，倒扣在桌子上。

“在想什麼？”

沈今昭皺著眉，“楚雄是保不住了，他的魂魄我要如何才能到手？酆都會來人將他帶走的，就算是酆都不來陰差，玄清也不會讓楚雄的魂魄被我奪走。我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從楚雄的口中得知。”

姜寧止想了想，說道：“酆都那邊，我有辦法可以讓陰差暫時不來，但是玄清這邊……”

姜寧止皺了眉，沈今昭卻說：“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沈今昭挑眉， “我去吸引玄清的注意力。”

聞言，姜寧止的眼神低垂，“今昭，我說過，任何時候都不可以用自己來冒險。”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要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小師叔，玄清想要我的魂魄去鎮守玄武之氣，我可以拖延一陣，只要到時候你拘了楚雄的魂，及時趕來救我就可以了。”

姜寧止緩緩抬起頭，聲音都沉了幾分，“若是我沒有及時趕來怎麼辦？”

沈今昭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小師叔。”

姜寧止難得正經，“今昭，這個方法我不同意。”

姜寧止起身就走，沈今昭連攔住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冬日裡，天色暗下來的也快。

沈今昭用了晚膳之後，看著光禿禿的樹杈子有些感慨。

“怎麼？神色竟然帶著幾分哀傷？在想什麼？”

沈雲意的聲音陡然出現在沈今昭的身側，沈今昭只是微微一笑，“兜兜轉轉地回到上京已經快要一年了。所有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我竟然覺得有些哀愁了。”

沈雲意不解，“哀愁什麼？”

沈今昭沒有回答，她哀愁的是，梁氏一族洗清了汙名之後，她必然要離開。沈雲意回到身體，可是周翊呢？

如今周翊已經知道她就是梁綰墨了，若是他發現自己再次離開……

周翊的性子她還是知道幾分的，他必然會自盡，或者更為慘烈的方式離開。

她不想這樣，但是她現在想不到一個更好的辦法。

沈雲意看著沈今昭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這次沈雲意沒有勸慰。

兩人回到屋子，沈今昭搓搓雙手，摸了摸耳朵，“天真是冷起來了。以前在滄儀山還不覺得，這才回京養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變得如此嬌氣。”

沈今昭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沈雲意的面前，一杯雙手捧著暖手。

沈雲意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杯滿眼都是笑意，“滄儀山不覺得冷是因為那邊是南方，冷的時候少，上京是北方，冷的時候多。你在滄儀山上見過幾次下雪啊？”

沈今昭撇撇嘴，“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南州下雨的時候多，但是冬天也是冷的。”

沈雲意笑笑，“上京的冷和滄儀山的冷是不同的。滄儀山的冷在身上……”

“上京的冷，在心裡。”沈今昭接了下半句。

紅羽面色不悅地走進來，“姑娘，秦家的大姑娘來了，要求見姑娘。”

沈今昭疑惑地問了一句，“哪個秦家？”

沈今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世家裡沒有哪家姓秦的呀？

沈雲意無奈一笑，紅羽微微蹙眉，“姑娘，是前姑老爺的大侄女。”

沈今昭恍然大悟，“秦鈺雲啊，她來幹嘛？”

“她是和安氏一起來的，安氏拉著她求見夫人，哭哭鬧鬧的不成樣子。安氏求著夫人出面秦鈺雲不要給綏安老侯爺做妾呢。”

沈今昭挑眉，“綏安老侯爺今年可都快七十了。”

紅羽點頭，“誰說不是呢。聽說是因為上京的世家都知道了秦鈺雲替嫁的事情，雖說沒毀了清白，到底也是拜了天地的，世家公子自然不願意跟秦家有什麼瓜葛。結果安氏不安分，拉著秦鈺雲到處相看，本是看中了綏安侯的嫡長孫趙霽，不知道怎麼地竟然被老侯爺看上了，非要拉著做妾。秦鈺雲不肯，這才求過來的。”

沈今昭聞言止不住笑聲，“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綏安侯是個老色胚，府中多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妾室通房一大堆，他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他老子一脈相承，是個下流貨。”

“嘖，真是歹竹出好筍，到了孫輩竟然出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