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沈今昭坐在靜園裡,看到了久違的姜寧止。
“呦,這是誰呀。”
姜寧止風塵僕僕的樣子,一圈青色的胡茬表示這人幾乎是晝夜未閤眼。
姜寧止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將沈今昭髮間的南珠簪拔下。
沈今昭看著姜寧止手上的南珠簪,抬頭問道:“做什麼?”
姜寧止從懷中取出一隻白水晶手鐲,澄淨透徹,沒有一絲雜質,套在了沈今昭手上。
“只要這個手鐲不碎,玄清就沒有辦法將你的三魂強行帶走,你和雲意也不用擔心了。”
沈今昭抬起手腕,細細的觀察著,發現裡面有一絲紅色在遊動,像是有生命一般。
沈今昭抬起頭,笑嘻嘻的看著姜寧止,“多謝小師叔。”
姜寧止唇角上揚,“不客氣,小師侄。”
兩人都笑著,可是沈雲意卻發現,姜寧止憔悴的臉色之下,是嘴唇沒有顏色,和疲憊不堪的神情。
沈雲意看著沈今昭的手鐲,冰澈乾淨,只是那一抹鮮豔的紅色,顯得那般不同尋常。
……
安氏確實在瑞王府門前鬧了起來。
百姓圍觀的時候,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安氏上門要跟秦鈺雲要銀子,以往不管秦鈺雲如何不樂意,但至少還是給一點的,可是這一次,秦鈺雲不僅沒出門,還連著六天都沒見她一面。
每次來打發她的都是王府的管家。
安氏隱約咂摸出不對勁來,再想起那個荒誕的夢境,此時竟然覺得真實的很,她問管家為什麼不讓海棠出來回話。
安氏哪裡知道,海棠早就被管家扔到了亂葬崗,如今只怕是屍首都被野狗啃得差不多了,管家不耐煩的告訴安氏以後不要再來了。
安氏也覺得,可能是瑞王對秦鈺雲下手了。
她第一時間就想要去長明侯府找沈今昭和沈灼華,可是每次還未靠近長明侯府的時候,天空就會劈下一道雷在她的腳邊,上一次還燒著了她的鞋子。
安氏不敢再上門,想著找人去請談氏出門相見,可是竟然被告知,談氏已經回了祁州。她再也沒有辦法,只能用以前的辦法,繼續到瑞王府的門口去鬧。
沈今昭早就算到今日是安氏的大限,看著安氏坐在瑞王府門前哭天搶地的樣子,沈今昭坐在不遠處的馬車裡開啟車窗,瞧好戲。
畢竟,安氏的魂魄她也要抓到。
姜寧止說,玄清沒有抓住秦鈺雲的魂魄是因為玄清這段日子不知道為什麼功力大減,沈今昭的神之術,玄清抵擋不了。
沈今昭透過車窗看到周彥臉色黑如土的走出來,伸手想要攙扶安氏。
沈今昭自然知道周彥是在做戲,可是看著周彥臉上嫌棄的表情,沈今昭還是笑了, “看來,周彥對秦鈺雲的嫌棄還真是很大的,這麼多百姓圍觀,他臉上的嫌棄竟然都不遮掩一下。嘖嘖。”
沈雲意透過小小的視窗,看著周彥強勢的安氏扶起來,“岳母大人這是做什麼?”
安氏被周彥凜冽的眼神嚇了一跳,一時間忘了反駁,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安氏一隻腳已經踏進了瑞王府的門檻。
安氏大驚,掙扎著從侍從和管家的手中逃出,一下子跪在了周彥的面前,雙手合十求告周彥,“瑞王殿下,我只求殿下讓我見鈺兒一面,鈺兒冬季的時候,耳朵容易長凍瘡,我只是關心她,沒有我,她不肯讓別人上藥的。”
周彥甩袖,負手而立,“岳母,王妃在王府過得很好,至於凍瘡自然會有侍女伺候上藥,岳母還是不要擔心了。”
安氏淚眼婆娑,“殿下,我這幾日幾乎日日都來瑞王府,可是從未見到鈺兒,就連海棠都沒見過。殿下,我只是想要知道鈺兒是否安全,過得好不好,殿下為何就是不肯讓我見鈺兒一面?難不成我鈺兒已經死了不成?”
安氏的話讓周圍百姓議論紛紛。
沈今昭嗤笑,“安氏怕是不知道,這秦鈺雲如今早去了酆都受罰了,這瑞王府哪裡還能變出一個瑞王妃站出跟安氏說話呀。”
“安氏如此說,倒是把瑞王架在了火上烤。”
沈今昭點頭,思忖片刻,指尖一道靈力飛出,竄入安氏的身體,沈今昭坐在馬車裡,低低開口,“若是殿下確實將我鈺兒嬌養起來,那就請殿下將鈺兒請出來,只要我見了鈺兒一面,今日之事,我給殿下磕頭認錯。”
安氏原話說了一遍,沈雲意放低了聲音,“你如今的神之術用的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