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往常來說,中間人會將車停在布萊頓酒店的停車場,後備箱裡的‘貨物’會經由中間人帶到某個大人物的定好的房間。
事發突然,沒有人會想到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門童竟然會將布萊頓先生的邁巴赫騙走。
誰叫那人穿著布萊頓酒店門童的制服,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似笑非笑。
可憐的邁克是個新人,‘送貨’的活計才剛幹了兩次,沒想到第三次就出了事,邁克死前不甘心地提到了那個門童,他說當時的他只覺得對方身上就是有一股氣質……很容易讓別人信服的氣質。
但再怎麼信服也無法和性命相比。
要不是布萊頓先生今天請來的大人物遲遲沒有等到‘貨’,眾人才意識到不對勁,趁情況尚未到最糟糕的地步之前,大家立刻調查起情況。
布萊頓先生早已財富自由,更是藉助這個行當結識權貴,地位愈發穩固,所以絕對不可能任由任何可能的風險威脅他。
他在建造酒店之初便毫不吝嗇地為自己旗下的酒店的幾乎每個角落都安裝了閉路電視,連同那輛丟失的邁巴赫也一樣,透過自己過硬的關係,在所有‘貨車’上安裝尚未完全民用的車載gps系統。
正因此,幾人這才迅速找到了邁巴赫停著的位置。
只是卻沒有想到,那偷車賊和那個女孩竟然直接棄車逃了。
事情就這樣陷入僵局。
好在他們將那個女孩綁架而來的時候,出於威脅和禁錮的目的,早就將她的書包裡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其中包括護照、學生證、諾基亞等所有有價值的東西。
證件的二寸證件照上,年輕漂亮的女孩留著一頭黑色的長髮,嘴角微笑的同時還露出兩個甜美可人的酒窩,圓圓的雙眸中閃爍著對未來充滿嚮往的光。
*
沈情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不知何時染上的淚珠顫抖著,她一邊雙手抱著在秋夜中發抖的自己,一邊跌跌撞撞地跟在男人的身後。
她知道此時的自己不應該再抱怨了,至少她逃離了最可怖的地獄,但沈情依舊衣不蔽體,身體已經冷到沒有知覺,腳底疼到麻木,整個人狼狽至極。
如果此時是白天,她無疑會被所有人認為是個無藥可救的瘋子。
因此,即便沈情真的不願意去做偷衣服這樣的事情,但她不得不。
即便那個偷車賊從未用露骨的目光看她,但沈情終究是保守的女孩,回憶起今天之前發生的種種,那些羞恥、自我厭惡和痛苦都在深深地縈繞她,要她幾乎無法呼吸。
沈情知道和那些更可憐的女孩相比,自己的經歷算是幸運的,也因此,她一邊走一邊又忍不住想起在那間狹長走廊裡,斷斷續續看到的畫面……
“嘿——你走得太慢了。”
身前的男人轉過頭看了沈情好幾眼,話裡話外並無幾分憐惜,而是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她瑟縮了一下,從愈發焦躁下墜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一聲不吭,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大抵是經歷了之前那種可怖的事情,沈情直覺上覺得他除了偷車以外,應該還算是個好人,但她還是不敢報以全然的信任。
等換上合適的衣服之後,她打算再觀望觀望。畢竟沈情現在什麼都沒有,靠這樣的自己,肯定沒有辦法順利抵達幾十公里外的大使館。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從這條公路走到了最近的一個小鎮。
相對於繁華的洛杉磯而言,這個小鎮可謂是偏僻,因此深夜的鎮子裡除了街邊的昏黃路燈和小酒吧的彩色招牌以外一片漆黑。
這男人朝沈情指了指遠處的小酒吧,她還沒看清具體的情況,便大步流星地穿過了空曠的馬路,停了下來。
沈情腳上沒有鞋,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走得很慢,跟過去才看到地上躺著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應該是喝得太多,睡過去了。
見那個偷車賊蹲下身,試圖將男人身上的長風衣脫下來。
沈情有些猶豫,並不完全是嫌棄那件外衣上的被風乾了的嘔吐漬跡,心裡還有些別的顧慮,“晚上還是挺冷的,他這樣會不會凍死?”
偷車賊轉過頭,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瞥了她一眼,他皺起眉頭,語氣極快,“告訴我,你其實是因為上面的嘔吐物而不是正義感爆棚所以才不想要穿這件衣服的對嗎?”
見沈情猶豫,艾蒂安低聲咒罵了一句,先是有些嫌棄地將男人的外套扒下來,而後一把將倒在地上的男人扛了起來。
她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