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葡萄吃完。
少年宦者對秦嫵說:“行了,現在開始幹正事吧。”
正事是什麼?虐待女主麼?
少年把秦嫵推到書案前,捧著冰碗看著她。
“給楚霄越寫一封綁架信,告訴他殷小小在我手上。言辭囂張一點。”
秦嫵:“……”
少年宦者在她腦袋上推了推,“怎麼?你之前不是說了麼,你很聰明,是個學霸,超有價值麼?不會連綁架信都不會寫吧?”
這不是會不會寫的事。
她一個炮灰女配,給男主寫綁架女主的綁架信?這是什麼魔改劇情?
她擔不起,實在擔不起。
“不行,我沒資格寫。”
“寫!”那人把硯臺一摔,眯起眼睛,方才還笑盈盈的臉上,陡然戾氣橫生。
“好的大佬,我現在就寫大佬。”
秦嫵鋪開紙,寫下一行字。
她穿過來還沒多久,對古文的寫法不算熟練,寫得文縐縐的。
少年瞟了一眼,皺眉。
“你寫的這是什麼玩意兒?”把紙抽走,撕掉,扔進廢紙簍。
“重新寫,好好寫。”
秦嫵又寫了幾版,他都不滿意。
瞪著眼睛,“這都不會寫?你是不是騙我,其實你根本就很蠢。”
伴隨著眸中陰沉的寒氣,從衣袖裡爬出一隻滑溜溜的金黃小腦袋,一雙豎瞳冷冷盯著秦嫵。
“再寫不出來,你手就沒了。”
秦嫵:“……”狗東西,這可是你逼我的。
她拿筆蘸墨,筆走龍蛇,刷刷刷重新寫了一封信。把自己對眼前這個變態的怒意全部凝聚在其中。
——傻逼,你馬子在我手裡,不想頭上冒綠光,就給老子乖乖聽話。
少年宦者看了幾眼,露出滿意的神色。
“感覺的確很囂張。不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秦嫵:“……”
提起筆,在下面加了兩行備註。
馬子,你女人殷小小。頭上冒綠光,你女人被人睡。
附信畫了一副惟妙惟肖的人體素描圖,一個女人果果掛在鐵鏈上,垂著頭,像是被風雨抽打的薔薇。
配合寫得信一起看,很是帶勁。
…
陽光炙熱。
秦嫵一個人鹹魚似的靠在書桌前,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
——還跟男女主和解,綁架信都寫上了。這輩子是不是已經到頭了?
少年拿著信出門了,房裡只剩她一個人。
從她坐的地方,能看到有光從門口透出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房門沒關好,留有一道小小的縫隙。
那一道透著光明和自由的小縫隙在明晃晃勾引著秦嫵走出去。
秦嫵坐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鐘。
外面好熱。
這是什麼鬼地方不知道。
會不會是鬼面師兄留下的詭計,只要她出門就狗頭不保?
算了,太熱了。密室裡涼快,還是去密室裡跟殷小小培養下好感度吧。
。
慕容傷回來之後,先在房內轉了一圈。
很好,很聰明,並沒有試圖逃跑。
他走進密室,看到裡面燃著幾盞燈。
他名義上的“師妹”,被鐵鏈鎖在裡面,一臉生無可戀。
前面小箱子上,坐著一個穿著宮裝的姑娘,正在勾畫著什麼。
那小木箱子本來是密室裡
裝東西的。被她當凳子坐著,倒也挺合適。
“我說,你能不能感情豐富一點?現在這樣沒有張力,不夠藝術。哭的出來麼?要不我用藥幫你?”秦嫵問。
一盞燭燈放在殷小小肩頭。
一盞放在她腿邊。
光影搖曳之中,秦嫵嘴裡叼著一支筆,坐在距離殷小小一米五開外的地方。
面前支著一個臨時做成的畫板。
畫板上的紙張是從外面書房拿來的,筆墨也是。
秦嫵板著臉,有點不滿意眼前的模特。
殷小小把臉轉到一邊去,一言不發。
秦嫵:“聽話一點,我會放了你的。難道你想一直被鎖在這裡?”
殷小小閉上眼睛,“你休想讓我屈服!”
秦嫵手下筆鋒不停,“你不想吃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