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摧毀了城市,許多人死去。”
“捕奴隊肆虐大森林,就在現在,還有許多蒂亞人在至福樂土受難。”
“我們可以改變這一切。”
黃懷玉站起身來,躍下礁石,向星顱大步走去。
“比如銀鎧的首領帝國。”
“他殺過你們許多人,搶過你們的礦洞,在蔚藍可能要採取的戰爭行動裡,他也會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他站在星顱對面,與她四目相接。
“你們無法打敗他,但如果我們一起,那就可以!”
“你要幫我們殺死帝國?”
星顱動容道。
不僅是她,每一位澤佛人都想著帝國死。
但想也沒用,哭也沒用。
事實就是,盡一族之力,他們也奈何不得百臂巨人。
“為什麼?”
星顱微微垂目,問道。
“因為你、白疤、邃目的存在,也因為我的私心。”
黃懷玉答道。
“帝國死後,他體內的源質碎片歸我,其餘屍體,則歸屬你們。”
“我沒法這麼輕易的相信你。”
星顱強壓住一口答應的衝動,說道。
“我知道,我理解。”
黃懷玉回道,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拍了拍星顱的肩膀。
後者比他高出七公分,但畫面卻和諧異常。
“動手之時,我和我的人先參戰,你們再視情況支援。”
他許諾道。
星顱無法拒絕這條件。
就像她很難不信任眼前這人。
化蛇對鐘山祖龍的孺慕與信任深深銘刻在其遺蛻中,除非使徒本身擁有驚人意志力,否則絕難抗拒。
十分鐘後,星顱帶著激動的心情離去,想要立刻將資訊與白疤、邃目分享。
雙方的下一次會面預定在兩日後的同一時間,而伽勒姆還需要三到四天時間,就能恢復全盛。
神目海上,永恆破水前行。
黃懷玉坐在他的背上。
迎面冷風刺骨,將臉頰和心緒冷卻。
這幾日來,他每時每刻都在思考。
庫庫爾坎與共開聯,奧林匹斯與聖主教,特處局與凶神……
以及最重要的,神目島上的澤佛人。
無所謂辛勞,無所謂壓力。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然,近乎本能。
就像他生來就坐在永恆篝火旁,與諸舊日們對弈。
“永恆。”
黃懷玉停下思緒,喚了一聲。
“咕嚕?”
永恆回頭應道,放慢了速度。
黃懷玉輕輕躍起,懸浮於半空。
海面中,倒映著他的容貌。
年輕、俊朗,與一年半前剛穿越時無異。
記憶中,那些畫面還歷歷在目。
小山君五萬元的狗屋;
花完錢後卜依依買來的成箱泡麵;
完成任務賺到賞金後只想在沙發上躺平的輕鬆日子……
如此種種,一一過目。
他卻心如止水,只覺浪費光陰。
黃懷玉這才驚覺,自己已再無法與從前共情了。
“永恆,我們走吧。”
他落回蜥蜴脊背,囑咐道。
“快些。”
龍是註定要騰飛的生物。
初生時,餐風飲露,潛淵蟄伏。
及至箕宿銀河,便要吞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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