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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白了嗎？”菩提尊人輕聲問道。

&esp;&esp;段辰嘴巴抿緊，他一度從菩提尊人的話語中，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但他又不敢確認。

&esp;&esp;穿過黑紗之下的面容，到底是誰？

&esp;&esp;他腳尖挪向菩提尊人，就在愈發接近之時，菩提尊人一個轉身，別開臉來。方才飽含情緒的聲音，弱了下來，歸復平淡，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明白了嗎？”

&esp;&esp;儼然一副莊肅、嚴苛師尊的模樣。

&esp;&esp;段辰直身站好，朝著他點點頭。

&esp;&esp;“好了，今日你跟著我學幾招，來日有用得著的地方。”

&esp;&esp;段辰站在菩提尊人的背後，仔細觀察著他的一招一式，之前倒是沒有發覺，現在看著菩提尊人的身量，居然也是如此的相似。

&esp;&esp;提手，抬腳間，每一個動作都藏著熟悉。段辰看著看著，就愣神了。

&esp;&esp;他目光呆滯，手上的劍偏向了另一處方向，發覺之後，他已到了離菩提尊人半個臂膀的位置處。

&esp;&esp;心下一動，段辰順勢倒了過去，菩提尊人微微向左側首，大手已然伸出，正正握住段辰的袖角，使力讓段辰站身來。

&esp;&esp;段辰自然是不會讓他如願，一個轉身，段辰彎下了腰，左右的搖晃抖動，早已讓黑紗四散開一條縫來，段辰眼睛直直向斗笠的黑紗間隙中望去。

&esp;&esp;在還未得窺見半分的時候，菩提尊人已立時將他推得遠遠的，段辰腦袋晃來晃去，眼睛上下撇動，面上盡是不甘心。

&esp;&esp;菩提尊人一手推開段辰，直到黑紗平和地垂落，他才轉過身來，在菩提尊人開口之前，段辰已道：“尊人，尊人，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esp;&esp;“弟子蠢笨，一個不小心衝撞了尊人，尊人你衣服好像有些皺，我給你撫一下。”

&esp;&esp;在段辰就要伸出手時，菩提尊人就將段辰又推遠了幾分，厲聲道：“不必。”

&esp;&esp;段辰盯著他面上的黑紗斗笠，隨後，焦急地說道：“尊人，你斗笠歪了，我給你整一下。”

&esp;&esp;菩提尊人趕忙伸手去扶正頭頂，確保黑紗嚴嚴實實蓋住自己的面容後，他才說道：“今日先學到這裡，你回去多加練習。”

&esp;&esp;段辰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些許的慌張，見菩提尊人已站在老遠的位置處，於是他也只能朝他一拜，記下菩提尊人所說。

&esp;&esp;“為何還不走？”菩提尊人一直看著段辰，見他久久沒有離去，問道。

&esp;&esp;“我何時再來？”段辰說。

&esp;&esp;“到時候我會去找你的，你只管練習便是，若有懈怠，必有懲戒。”在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菩提尊人語氣稍稍加重。

&esp;&esp;段辰聽後一愣，許久才應道，隨後，便轉身離開。

&esp;&esp;後山風雪小了許多，哐哐亂墜的冰雹，不知何時已停，只餘飛雪在天地之間飄竄。

&esp;&esp;段辰徑直向前走去，在稍稍遠離亭子的空地處，他回過頭來，高聲道：

&esp;&esp;“凌景逸。”

&esp;&esp;良久，無人應答。

&esp;&esp;菩提尊人與段辰兩兩相望，迴音清亮，在山谷間遊蕩，幾聲殘音之後，只剩寂靜。

&esp;&esp;段辰說道：“尊人認識他嗎？他也是這青峰山的弟子。”

&esp;&esp;隔得有些遠了，亦或者菩提尊人動作輕微，段辰似乎只是看到他點了一下頭。

&esp;&esp;不過，很快段辰就聽到菩提尊人說道：“不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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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練劍？”芙臨從外頭回來，瞅見院子裡咻咻風聲響動。

&esp;&esp;走近一瞧，廊道壁上的琉璃燈長明，映亮了段辰格外認真的面龐。

&esp;&esp;許是過於投入，段辰並未聽到芙臨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