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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底是甜餞還是砒霜，要吃下去才知道。

&esp;&esp;段辰緩緩睜開眼睛，他是一個很容易被勾起好奇心思的人，凌景逸與他相處了這麼久，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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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段辰的眼望著頭頂床幔，心裡想的是凌景逸縈繞心間的話語，眸色痴痴，在昏暗中看得不太真切。

&esp;&esp;也許是室內的木炭燒得暖熱，猛得，凌景逸在段辰轉過臉的一瞬間裡，瞧見他眼底迅速閃過的一抹水光，段辰沒料到凌景逸側躺著，正對著自己，雙目碰撞的瞬間，他愣住了。

&esp;&esp;凌景逸反應了一會，突然發覺目前手肘撐著床鋪的姿勢，有點奇怪。

&esp;&esp;至少在他自己眼裡是這樣的。

&esp;&esp;“咳…咳。”不太自然的輕嗓聲蒙在喉頭。

&esp;&esp;段辰見到凌景逸僵硬地轉過身子，平躺在床上。

&esp;&esp;兩人之間，再度陷入寂靜。

&esp;&esp;“要答應什麼呢？”段辰輕輕開口。

&esp;&esp;凌景逸周身一片默沉，渾然不似方才。他聲音正常地又重複了一遍：“你先答應我。”…

&esp;&esp;“那好吧。”段辰思索了一下，勉為其難地應下。

&esp;&esp;左右凌景逸又不會吃了自己。

&esp;&esp;“白蓮清朵，蕩晃湖中。”

&esp;&esp;凌景逸聽到段辰已如此之說，也不猶豫，立時說道。

&esp;&esp;少時，初入青峰山，拜入東明尊人座下，取得蒼綠衣時。凌景逸第一件事就是自己拿起繡針，哆嗦著不穩的小手，認真在衣服上縫製起來。

&esp;&esp;那年，他八歲。

&esp;&esp;才露俊朗的面容，稚氣未脫，紅紅的眼眸似乎是流過眼淚。

&esp;&esp;此刻，他正做著與他年紀全不相符的事情，眼眸中的認真依舊不改。

&esp;&esp;段辰精精有味地聽著，凌景逸娓娓道來的故事，著實是很吸引他。透過悠悠歲月，段辰彷彿見到了那個因為要與父母離別，而忍不住哭鼻子的孩童。

&esp;&esp;殷紅的嘴巴盡力撅起，忍住將傾未傾的哭咽。

&esp;&esp;段辰突然笑出了聲。

&esp;&esp;凌景逸話音頓時停落，他轉過來看段辰，見到他面上，還有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笑意。

&esp;&esp;他立時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不再說下去。

&esp;&esp;“然後呢？”段辰移動了一下身子，耳朵偏向凌景逸，還想接著聽。

&esp;&esp;凌景逸回想起，那聲突如其來的笑意，心下即刻明瞭一切。

&esp;&esp;段辰這是想到了自己年少，剛入青峰山時的樣子。

&esp;&esp;他在話語中明明只提到了“傷心”一詞，料想段辰必定是將他如何痛哭流涕，如何歇斯底里，滿面眼淚的面容在腦子裡過了一邊。

&esp;&esp;不然為甚，笑得如此開懷。

&esp;&esp;凌景逸抿嘴不語，段辰看去一眼，立馬明瞭他是生氣的模樣。

&esp;&esp;段辰又靠近了凌景逸一些，伸出手在他的臂上輕輕搖了搖，柔緩著聲音，求好道：“再講一點。”

&esp;&esp;凌景逸瞥了段辰一眼，段辰登時立起手來保證：

&esp;&esp;“我絕不多想。”

&esp;&esp;過了一會，段辰又軟綿綿地說：“一定好好聽。”

&esp;&esp;凌景逸半眯起眼睛，大發慈悲地講了點，他在青峰山練劍、學武的故事。

&esp;&esp;段辰聽著聽著，睏意逐漸來襲，怏怏的眼皮分分合合，後又逐漸閉上。

&esp;&esp;“那日，路過碧藍池。夏天日熱，清池的蓮花盎然，我坐在岸邊觀著天地。”

&esp;&esp;“你猜我在湖裡除了蓮花之外，還看到了什麼？”凌景逸說道最後，聲音乍顯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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