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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段辰與阿諾長得清秀,眉目良善,出言友好,似乎是大家出來的公子。
&esp;&esp;除了剛開始的三兩句寒暄,他們只遠遠坐著,一言不發,特別是其中年齡看起來更小的那個,身上所帶的僕僕風塵,說話之間的沉重喘息,寓示了他們一路的幸苦。
&esp;&esp;那行人原是村中的農民,性格淳樸,見段辰他們沒有惡意,就分與他們自己所帶的乾糧。
&esp;&esp;段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大餅,他一抬頭,就見剛才的小孩正捧著如他臉一般大的麥餅,正往他的身邊給遞。
&esp;&esp;小孩似乎是剛學會說話,語言不清,吱吱呀呀的,段辰只模糊的聽見他說:“哥…餅…你。”
&esp;&esp;一旁的大人見到這一幕都齊齊地笑了出來,爽朗的笑容,映照在斜紅的夕陽下,格外耀眼。
&esp;&esp;“小兄弟拿著吧,前面的路還遠著呢,趕著今日入城的話,還得走上好久。”
&esp;&esp;生動而平凡的畫面在此刻猶如定格了一般,段辰久久沒能愣神過來,在未伸手去拿那一塊餅的時候,已有一雙手放在了上面。
&esp;&esp;“餅?聞著好香啊。”
&esp;&esp;阿諾跟著段辰走,一路上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停過,他的肚子正是餓的不行,已經咕嚕咕嚕地叫了好久了,此時見到一塊大餅,想也沒想就要伸手去拿。
&esp;&esp;指尖剛一碰上餅的邊際,手背突如其來地刺痛,他下意識地鬆開,目光不滿地盯著段辰。
&esp;&esp;段辰將餅接了過來,從中間撕開,分裂成兩半,其中的一半交還給了那位孩童,順便戳了下,那臉頰上凸起來的肉團。
&esp;&esp;拿著剩下的一半,段辰又把它分成了兩份,大的那一份遞給了阿諾,阿諾原本昏暗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雙手接捧過,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esp;&esp;段辰和他們漸漸熟絡,知悉了他們是因為近日的災亂,不得已遠遠趕來投奔黎洲。
&esp;&esp;說起黎洲的時候,段辰才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片刻的祥和。
&esp;&esp;“若說天下還有什麼太平之地,怕也只有黎洲了。”久未說話的婦人方才一直都在聆聽,聽及他們說起黎洲,才慢慢開口柔聲說道。
&esp;&esp;“早些起程吧。”
&esp;&esp;“黎洲只有在每月的初五、初六兩日放行,要是誤了時間,可就不好了。”
&esp;&esp;人群中聲音落在段辰耳中,他握著餅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去,問道:“為啥準這兩日呢?”
&esp;&esp;人群中明顯安靜了下來,半響,方才露出爽朗笑容的青年才道:“還不是趕往的民眾太多,過段時日,怕是就不再讓人進了。”初五、初六。
&esp;&esp;算算時間,今日便是最後一天了。
&esp;&esp;果真。只得片刻,那群人就收拾著站了起來,他們身上的東西不多,零零總總共幾個包裹而已。
&esp;&esp;段辰與阿諾依舊坐在那裡,眼眸側轉,看向他們。
&esp;&esp;其中那位青年整了整衣衫,面向段辰與阿諾,笑問道:“小兄弟,你們從哪裡來,去黎洲嗎?”
&esp;&esp;他的聲音很大,帶著鄉土的口音,在空曠的草地上,好似被風吹散了。
&esp;&esp;段辰瞳孔微不可察地低了一下,再度抬起的時候,染上了一層看不清的水霧。
&esp;&esp;“我們從江安城來的。”段辰語氣淡淡道,與他平時說話相比,沒有什麼不同。
&esp;&esp;此話一出,那群人臉色俱是大變,慌亂佈滿了他們周身,還未與段辰和阿諾告別,就匆匆地趕往前方。
&esp;&esp;排排的黑色越來越淡,阿諾還沒能來得及嚥下口中的餅,卡在喉嚨的食物嗆地他連連咳嗽。
&esp;&esp;“咳…咳咳。你幹什麼啊,我們那裡是從江安城來的。”
&esp;&esp;“看都給人嚇跑了。”阿諾邊說邊咳,嘴巴塞得滿滿當當的,面上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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