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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徐聞無奈地嘆了聲氣,同時伸手去將簾子給拉上,因為他坐的位置是在徐向熙的另一邊,伸手可以夠得著車窗的遮簾。
&esp;&esp;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穿過車窗,看到外邊的場景。
&esp;&esp;起初他沒注意,或者說是刻意地不回頭去看,但當他扯下遮簾的時候,沒忍住抬眸往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遙遙看見城牆上站著的人影,明明兩人相距甚遠,他卻立刻感受到……兩人視線彷彿對上。
&esp;&esp;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這傢伙,還真是重感情,心軟容易吃虧啊。
&esp;&esp;徐聞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兩人走到如今這一步,可以說,蕭寒瑜一點錯也沒有。
&esp;&esp;怪就怪在,這老天爺給他安排了個潛在的馬甲也就罷了,但偏偏,是個敵國人,如果是其他附屬小國也還好,但偏偏好巧不巧,徐聞還是那個與蕭國爭得不可開交的趙國皇室之人。
&esp;&esp;這老天爺難道是他後爹嗎?給他安排這麼一個難搞的身份。
&esp;&esp;就是見不得他倆感情平穩和諧,非要給溫馨的生活加點雞飛狗跳啊?
&esp;&esp; 傳達訊息
&esp;&esp;也不知道他派去的人,靠不靠譜,能不能及時將訊息傳達給蕭寒瑜。
&esp;&esp;徐聞在驛站裡聽到趙景培的條件之後的一切行動,包括去找徐父徐母,都是在趙國人的眼皮底下完成的,他根本沒有絲毫機會給蕭寒瑜留下一些線索。
&esp;&esp;幸好自己之前因為擔憂蕭寒瑜遲早要與別國打起來,走那個一統天下的道路,悄悄著手準備起糧食供應這條商路,與一些商人暗地有了些聯絡,他做的隱蔽,趙國人自然也沒法在別人家地盤裡查的很仔細。
&esp;&esp;明面上自己傳不了訊息,但他難道還不能偷偷做啊?
&esp;&esp;徐聞在經過認識的商人身邊之時,趁機留了點東西。
&esp;&esp;接下來,只求這個訊息能夠儘快傳到蕭寒瑜耳裡,免得讓那傢伙白白傷心難過太久。
&esp;&esp;簾子被徐向熙一把拉下,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家老哥,眼角是偏向下垂的,顯得人看起來無辜,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有一種不符合自身的狡黠感。
&esp;&esp;徐向熙滿含期待地道:“哥,你能和我說說今日宮內發生了什麼事嗎……哎喲!表姐你幹啥子打我?”
&esp;&esp;少年話語一轉,捂著被敲的腦袋,憤憤不滿地扭頭瞧身旁襲擊他的人。
&esp;&esp;徐明果壓低聲音:“那種事情,是你能在私底下議論的嗎?徐向熙,你別以為你自己長大了,就什麼都敢說,別牽累了舅父舅母!”
&esp;&esp;徐向熙如今正處在一種從沒覺得世界如此清晰和複雜的震驚狀態之中,而他之前又沒有正規接受過同齡人應當接受的禮儀教養,故而總會透出股不知世故、只有滿滿好奇的感覺。
&esp;&esp;“……這又沒有外人,說說怎麼了。”徐向熙不滿,半是抱怨半是煩躁地頂嘴。
&esp;&esp;“徐小寶,你不敬長輩!”
&esp;&esp;兩人年齡差了幾歲,但是卻能吵得很熱鬧。
&esp;&esp;徐聞在一旁邊坐著,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esp;&esp;剛才看到自家弟弟的眼神,他不受控制地便想到了蕭寒瑜的眼睛。
&esp;&esp;也是眼尾微低,垂眸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沒有稜角無害的假象,但是一抬眼,那瞳孔是極致的墨黑色,特別像他曾經收藏的黑寶石,璀璨又神秘,深深沉沉的。
&esp;&esp;但無論是故作乖巧的太子,還是冷臉裝酷的太子……
&esp;&esp;都十分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無法驅散。
&esp;&esp;目送那一眾隊伍緩緩遠離京城,厲隨小心翼翼地覷了眼站在他前方的主子,對方立於巍峨城牆之上,負著手,眺望遠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胸寬廣,還特意過來送趙國使臣一程。
&esp;&esp;但是映入厲隨眼裡的,是主子的手指死死按壓在那粗糙的牆面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