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這段時間,殿下氣息越來越冷,也越發的嚇人了。
&esp;&esp;仿若冰凍三尺之寒,太子殿下也沒有了人情味,如同一個在凡間行屍走肉的傀儡。
&esp;&esp;“何事?”
&esp;&esp;蕭寒瑜的嗓音微含啞色,每發出一個聲調都會牽扯到喉嚨,帶來一種灼燒刺痛的難忍。
&esp;&esp;厲輕眼底劃過一絲情緒,恭敬地回道:“殿下,以趙國為首的各國聯盟軍已集結完畢,大抵還差三日抵達曜城。”
&esp;&esp;“很好。”
&esp;&esp;男人語氣無波,他話剛一落下,外頭卻響起了一道悶雷,須臾,豆大的雨便猛地砸了下來。
&esp;&esp;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全無,他的身影一瞬間就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esp;&esp;五官輪廓模糊,如同一滴深墨融入了晦澀難懂的寫意水墨畫。
&esp;&esp;“即刻出發,孤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esp;&esp;“……是。”厲輕面露難色,但最終應下。
&esp;&esp;他想到了這半個月以來,本該好好休息養病的殿下,卻像是透支身體般,對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短短半個月,以雷霆手段迅速整治了亂糟糟的朝堂局勢。
&esp;&esp;之前老國公一方勢力被連根拔起之時,眾人就見識到了蕭寒瑜的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esp;&esp;原本心中就害怕,一聽到趙國與他國聯盟準備攻打過來,便想著趕緊趁機撈上好幾筆之後,就辭官另尋出路。
&esp;&esp;但這些貪生怕死的官員們卻沒走成。
&esp;&esp;蕭寒瑜一道命令,走則死,若想活命就安安分分地留守京城。
&esp;&esp;而後,打仗需要軍餉,但國庫早已被貪戀煉丹的老皇帝給霍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還養了那麼一大幫蛀蟲,國庫裡的東西聊勝於無。
&esp;&esp;厲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總不能全部向百姓加徵賦稅吧!
&esp;&esp;而最在此時,蕭寒瑜又下了一道令,面向所有官員,凡是不想被抄家的,乖乖將大半家產都捐給軍隊。
&esp;&esp;他的話直白,幾乎是將威脅擺在了明面上。
&esp;&esp;什麼陰謀計策,此刻都通通沒法用出來,官員們敢怒不敢言,但如今蕭寒瑜是一言堂,本來就掌管駐守曜城的大軍,如今又是離登基只差臨門一腳,他們哪敢惹啊,只得咬牙交出來自己的寶貝。
&esp;&esp;在這麼亂局之下,蕭寒瑜迅速地採取了將權力全都握在手中的舉動,所有人都不能諫言,只能做一件事——服從。
&esp;&esp;也因此,短短半個月,動盪不安的蕭國才暫時穩了下來。
&esp;&esp;但代價就是,那街頭菜市的行刑場,地面上的血哪怕是大雨沖刷,也沒法衝得一乾二淨。
&esp;&esp;這一段時間,京城內門可羅雀,人人自危,淒涼肅穆得彷彿上演了一部部悲情的啞劇。
&esp;&esp;直至,今日,造成當下局面的太子殿下,動身出征。
&esp;&esp;蕭寒瑜等人高坐於馬上,從太子府出發,前往京郊兵營,與大軍匯合。
&esp;&esp;暴雨雖大,卻停得迅速。
&esp;&esp;往日熱鬧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偶爾幾個行人遠遠瞧見他們一行人,便立即如看見鬼般的,迅速地躲在了一邊。
&esp;&esp;“孃親,是大馬!”一個稚嫩的孩童聲乍然響起,在寂靜得只有馬蹄聲的街道上非常突兀且明顯。
&esp;&esp;蕭寒瑜循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年輕婦人驚恐地捂住自己懷裡小孩的嘴巴,躲在一個小攤後邊。
&esp;&esp;他耳力很好,哪怕對方壓低了聲音,卻依舊能夠清晰地穿進他的耳朵裡。
&esp;&esp;“噓、噓,囡囡別出聲,那人生氣會抓走你的。”
&esp;&esp;年輕婦人一抬眸,卻乍然對上了淡漠極冷的眼神,她頓時汗毛直立,腿一軟,雙膝前傾,直接跪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