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昀的時候,然而他們偏偏又是最親近的人。
顧程瀟悲喜交加地嘆了口氣,驅車離開停車場。
他到家的時候是十點多,顧絕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紙,顧程瀟換了拖鞋一聲不吭地就要上樓。
顧絕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傾身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斥道:“好幾天沒回家,這會兒回來連聲爸都不會叫了?!”
顧程瀟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敷衍地叫了聲爸。
“我聽小沅你在外面養了個人?”
顧絕的措辭很不客氣,顧程瀟心裡暗自給銀毛記了一筆,盤算著回頭再找他算賬。
“不是養,”顧程瀟冷聲道,“我們在一起了。”
顧絕笑了一聲,隨後擺擺手:“行行行,我不管你是養著還是真愛。顧程瀟,我醜話說在前頭,不管你在外面怎麼玩兒,都必須結婚生子,爺爺還等著抱外孫,聽見沒有?”
顧絕是個孝子,他的老父親得了癌症,肝癌晚期加上高血壓,就算每天往醫院砸錢也是數著天過日子。顧程瀟是顧絕獨子,老人家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見他的寶貝孫子娶媳婦兒成家,不論如何,顧絕也得為父親實現這個願望。
顧程瀟皺眉:“想抱外孫找個代孕不就行了,還結什麼婚。”
顧絕加重了語氣,“爺爺就希望看到你結婚成家。程瀟,你該知道,我們這樣的人不管在外面怎麼玩,面上都必須有個體面的過得去的家庭。聽話,別在這種小事上和我鬧,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看你白叔叔家的閨女就很不錯,改天安排你們倆見個面。”
顧程瀟知道再怎麼說也是白搭,冷著臉悶聲不吭地轉身上樓,心中卻惆悵不已。
結婚後各玩各的在他們的圈子裡屢見不鮮,顧程瀟在這種氛圍下長大,也不認為婚姻是個多麼神聖的東西。可他不用問就知道,韓昀不可能接受這種方法。
可如果不這樣做又能怎麼辦?
顧程瀟之前敢和顧絕對著幹是因為他沒有把柄落顧絕手裡,因此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但現在不一樣了,顧絕手眼通天,而韓昀還只是個學生,他經不起折騰,而韓沁現在的情況就更是經不起風浪了。
顧程瀟無力地癱倒在床上,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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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昀雖然沒對顧程瀟私自回覆嚴雲柏微信的事情說什麼,但看了顧少爺說的那些話就知道準要出事。果不其然,他隔天早上只有一二節課,結果回宿舍剛洗頭洗澡完就被嚴雲柏一條簡訊給傳喚了。
“嚴教授?”韓昀敲了敲嚴雲柏的宿舍門。
“進來吧,門沒鎖。”
韓昀推門進去,嚴雲柏把膝上型電腦合上,拉了張椅子放在對面,“坐。”
韓昀乖乖坐下,沒等他問出口,嚴雲柏就直截了當地問道:“韓昀,你和顧程瀟是怎麼回事?”
韓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略帶窘迫地說道:“我們……我們只是在一起了而已。”
嚴雲柏神色嚴肅:“你知道顧程瀟是什麼人嗎?”
“……知道。”韓昀低下頭,“可是他挺好的。”
嚴雲柏像是氣急了:“你知道什麼是好嗎?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安下心來和你兩個人過日子?顧絕就顧程瀟這一個兒子,所有的家業都等著他來繼承,顧程瀟可能為了一個男人不結婚嗎?”
韓昀不說話了,他當然想過這一點。如果顧程瀟提分手那就分唄,本來就是抱著在一起解解悶的心態,他又沒什麼損失。
但這些話自然不能對著嚴雲柏說,韓昀只好含糊其辭道:“嚴教授,我心裡有數。”
“你……”
嚴雲柏頓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站在老師的立場上,他已經把能說的能做的都做了,然而心裡卻並未因此而輕鬆半分。
事實上,嚴雲柏自早上看了顧程瀟發的資訊之後就有些心神不寧,那些充滿敵意的話任誰看了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知道自己和韓昀關係好,但先前從未往那方面想過,經顧程瀟一提,嚴雲柏便忍不住開始想他是不是對韓昀好過了頭,對他的關注也過了頭。
盯著韓昀的臉發了一會兒呆後,嚴雲柏發現,好像,真的,有些……
過了。
韓昀被嚴雲柏看得渾身發毛,但班主任沒說話,他也不好走,就這麼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無聊地四處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