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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也不流了,也不知是誰讓他成了這樣。。

白瑾的聲音從牙關溢位來:“白念波,不用勉強讓我恨你。”

白念波一呆,崩潰似的笑道:“是嗎?不能愛我,連恨我也做不到嗎?”

白瑾無力地往後一仰:“恨?我還要謝謝你呢,把黎先生送到我身邊。”

說著,他神經質地笑了一聲。

白念波忽然感到了恐懼,追著白瑾的目光,情緒有些失控:“你——你到底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麼沉默的一個人,什麼話都不說,可你這一次……”他彷彿猛然想通了什麼關節,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是終於受夠了,想要改變了嗎?”

白瑾看著窗外:“什麼以前以後的,你和阿瑤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都聽不懂。”

白念波凝著他,半晌,不知怎的也跟著笑了:“聽不懂沒關係,就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白瑾撐著胳膊肘從床上爬起來:“總之,謝謝你來。若是被阿扈看到了我這副樣子,又要害他擔心了,他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心腸卻並不壞。”

白念波不屑:“在你眼裡,誰都不算壞。”

白瑾微笑:“不,起碼你是壞人這點,我是知道的。”

白念波眼中燃起一抹光亮,倏地又暗下來:“但你不恨我。”

他把話題又繞了回來,白瑾厭煩地一皺眉,不說話。

白念波繼續追問:“因為我不配?”

“恨又如何?”白瑾蜷起身子,將臉深深地埋在膝蓋間:“恨不恨,最後都會變成這樣。”

“哈哈哈。”白念波笑了起來,長長的不遺餘力地笑了一串,最後連聲音也沒有了,只剩下斷斷續續顫抖的氣聲,聽起來倒更像是在哭。

原來如此,他用盡手段奮鬥努力了這麼多年,在對方眼中卻只是推動命運流轉的一個關節,連對手都算不上,白瑾自作主張地棄了權,他連贏都贏的不漂亮。

“你既然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淚,白念波盯著白瑾:“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放棄?為什麼還要和我鬥,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白瑾好像是太累了,又好像是在思考,良久後他才慢慢說:“因為這樣,就沒有遺憾了。”

白念波“嘁”了一聲,臉卻別了過去:“說得跟遺言似的。”

“不錯。”白瑾歪過頭想了想,笑道:“是墓誌銘,麻煩哥哥到時幫我刻上。”

白念波聽到這裡,幾乎有些崩潰。

可下一秒有什麼在眼前一閃而過,他又像是得到某種心理安慰一般,緩緩鬆了口氣放下心來——擔心什麼呢?事情一直都是這樣發展的,也必定會向著所有人預想的方向走下去,即便會結束,也會再重新開始,回到那兩個人相識的最初,一遍遍地迴圈。

“那白瑤呢?”白念波忽然問。

“阿瑤?”白瑾臉色變得溫柔起來。

“那是個魔鬼。”白念波冷笑:“你就這麼放任她不管了?”

白瑾冷漠地看向他:“你又懂她的什麼呢?”

“好好,我不懂!你懂!”白念波咬牙:“你們這兩個瘋子,我真是中了邪才陪你們攪了這趟渾水——”

他氣得一腳踹翻了凳子,冷不防阿扈忽然敲門,探身進來一臉凝重,遲疑地看向白瑾:“少爺……”

白瑾道:“怎麼了?”

阿扈咬了咬嘴唇,自始至終沒有看白念波一眼:“從南邊運來的那批西藥,路上翻了車,全燒沒了,司機也沒能活。”

“怎麼翻的?”

“還不清楚。”

白瑾似乎是放空了幾秒,半晌,笑著對白念波道:“我的哥哥,你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啊。”

白念波說不出話。

他這個頭號嫌疑犯,解釋不出來,也不想解釋,震驚地看了眼阿扈,正是一副賊喊捉賊的嘴臉。白瑾大鼓雙掌,臉上有讚許之意:“做得漂亮,下一步是什麼?皮貨店?還是我和老顧合夥的那家洋行?那家的話,黎先生應該已經……”

他絮絮叨叨地說下去,突然變得格外話多,白念波猛地一咬牙,手掌在窒悶的空氣中攥成一團——他幾乎想要掐死白瑾。

“少爺,”阿扈這才發現白瑾那滿的青紫痕跡,像是忍無可忍了,聲音顫抖著說:“先去洗個澡吧,當心著涼。”

說著走到床邊,自作主張地要把白瑾抱起來,白瑾起初還任他擺佈,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