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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度過了將近兩百年非魚生活的紅鯉魚,在一個夜黑風高夜,跑了。

丕嬰又變成了一個人。

直到碰見了歐陽麥克。

最近那條魚又回來了,還化身為一個怪好看的紅髮少年,丕嬰從來不會和不在乎的東西計較,自然也不會追究他之前的那次逃跑。而且鯉魚自己好像也失了憶,愉快地忘掉了之前那段悲慘的受虐史,只是特別黏何清山,只要是何清山說的話,他都會聽。

丕嬰不管他聽誰的話,只要他能留下來陪她解悶就行,她重新給之前的魚池裡蓄滿了水,看鯉魚在裡面默不作聲地遊著,有時候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這魚有點像她,明明以前只是條又愛哭又機靈的少年魚,現在居然扭曲成了這個樣子。

“咦,你怎麼還是這麼髒。”她踩著高跟鞋走到鬱律面前,特別嫌棄地看著他那一頭亂髮和衣裳,哪怕這種時候,鬱律臉上也是俊朗中透著一層膩子似的光華,丕嬰很想讓他穿身好看的衣服,然後等路過鏡子的時候好好比較一下,看看到底是誰比較美。

“歐陽麥克,”她又怒了,“你瞧瞧你,平時不幫我好好做事就算了,連這種小事也偷懶,懶死你算了!”

歐陽麥克打了個哈欠:“少主閣下剛午睡過,當然精神飽滿,我可是連著兩天沒睡覺了。”

丕嬰撐大眼睛瞪了他一會兒,抬手往門外一指:“滾去睡覺。”

又看著何清山說:“帶著這個臭東西一起走。”

自從在西周墓那裡見識過了渾身是血又帶著屍臭味的何清山,她對何清山的印象就定格在了“臭東西”三個字上,哪怕人家洗乾淨了是個根正苗紅的帥氣青年,也改變不了丕嬰少主根深蒂固的第一印象。

歐陽麥克懶洋洋地抱臂看了看鬱律:“我走了,他跑了怎麼辦?”

丕嬰覺得他是在小瞧她,一跺腳:“有我在,他有一百條腿也跑不了。”

鬱律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腿,心想他不用跑,用飄的。

“少主閣下威武,那我就放心了。”歐陽麥克眨巴著沉重的眼皮,打了個氣吞山河的大哈欠,拉著何清山走了。

“一群懶蟲。”丕嬰沒好氣地抖了抖自己的傘裙,在鬱律的床上坐成了一朵大蘑菇,鬱律好玩地看著她,突然覺得這是個挺可愛挺善良的小姑娘,比他家胖丫就遜色那麼一點點。

情敵居然是這個樣子的,還真有點讓他犯愁。

他忽然想,假如自己堅持要回鬼界,以這位丕嬰少主對自己人掏心掏肺對外人三分鐘熱度的性格,不一定會不答應。他甚至聯想到了等自己逃回去的時候,酆都來找小姑娘解除婚約的場景,可又實在想象不出丕嬰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

瞧她之前那股斬釘截鐵一口咬定酆都喜歡她的勁兒,肯定認定自己要嫁給酆都了。

麻煩。他雖然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可也絕沒有想過要把女孩兒弄哭。

鬱律打算旁敲側擊一下丕嬰的想法,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床上的“大蘑菇”自己出了土,一馬當先地往外走,走了一半回頭皺眉看他:“過來啊?”

鬱律苦笑著跟了過去,想他一個少爺,居然也有遷就別人家大小姐的一天。

“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寵物。”丕嬰在前面道,高跟鞋在石板上踏出咄咄的聲音。鬱律看她推開一重門又一重門,終於來到了一處頭頂吊滿鐘乳石的大水池,他有點被這壯觀的水池震住了,丕嬰不會是在這裡養了一條龍吧。

在他的注視下,丕嬰提著裙子站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對著水池叫道:

“伊恩·德·克雷諾夫斯!”

鬱律:“……”

水池的中心起了旋渦,可以隱約看見一道紅色痕跡在裡面流竄,鬱律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好奇心,正想著擁有“伊恩·德·克雷諾夫斯”這種格調甚高的名字的寵物得有多高大威猛,就見一道水花驟然在空中炸開,水珠四濺,一個人身魚尾的少年被水柱拖起來,一雙火紅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鬱律忽然僵成了石頭。

“大魚?”

他不可置信地脫口叫道,什麼伊恩·德·克雷諾夫斯,這明明是大魚啊,燒成灰他都認識!

“大魚!”他飄到水池中央,熟悉的臉蛋熟悉的輪廓,百分百就是他的大魚,“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就成了……”他簡直快要莫名其妙了,“成了丕嬰的寵物?”

“小鬼,你在那裡嘀嘀咕咕說些什麼?”丕嬰嫌魚池臭,不肯靠近半步,她想起剛才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