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音響起的時候,餘多還躺在床上大眼睛望著天花板眨巴眨巴的,腦海中的各種解析式和圖形在飛快的運轉著。
等到律師和警察都進來了,餘多慢半拍的才把視線轉了過來。
餘多慢慢的起來坐好。
賀圖南給大家倒了水,說道“餘多,要記得打招呼。”
餘多微微的把視線挪開,輕聲的說“你們好!”
律師和警察都笑得很和藹
“餘多你好,不要緊張,我們來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具體情況,你只要如實的陳述就可以了。明白麼?”
餘多輕輕的點頭。
問詢開始。
賀圖南一直站在病房的窗子邊上,身子靠著窗臺,手裡拿著一杯水。
聽著餘多雖然緩慢,卻有問必答的回答著問題。
餘多今天的表現特別的好,賀圖南能看出他在面對陌生人交流的障礙。
他緊張且不舒服,他的額頭有密密的汗珠,他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子,把本來平整的床單捏的都是皺褶。
但是餘多卻一直堅持著,保持著一個特別配合的狀態。
賀圖南也從餘多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經過。
那個方敏領回來的男人,應該是早就對餘多起了歹念。
但是這種事情對於餘多來說,他應該是無從察覺的。
他只是半夜感覺不舒服,突然睜開眼睛,有個人在摸自己。
然後還很激動的上床壓住了自己,並且開始咬他。
餘多說自己明確的拒絕了,但是他沒有停,並且摸他的同時開始撕扯他的褲子。
餘多講東西是那種平鋪直敘的說法,沒有起伏,也沒有鋪墊。
就是那樣直白且不流暢的說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敘事方式卻能帶給人很大的衝擊。
在餘多敘述到這段的時候,賀圖南轉身看向了窗外。
警察和律師也默默的皺了皺眉,頓了頓才繼續開始往下問。
問詢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結束時,賀圖南送律師和警察們走出了病房。
律師看著賀圖南認真地說道“賀二少,如果按照餘多的說法,那麼這件事情可不簡單。”
賀圖南認真的說“餘多不會撒謊。”
年輕的警察也說到“是的,可以看出來,餘多甚至沒有覺察到事情的真正嚴重性,只是單純的討厭陌生人的接觸而已。”
另一位警察說“是啊,如果不是他的母親突然出現,事情得到了中斷。
或者不是她的暴力扯壞了餘多的玩偶,繼而引發了餘多情緒的爆發,
那麼這件事,很可能後患無窮,那個不得手的人很可能會捲土重來。
按照餘多的性格,可能事情一再發生,他都想不到報警。”
在場的人說到這,都紛紛的安靜了下來,覺得心中有些壓抑。
律師看著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的賀圖南,輕輕的安慰道,“還好,事情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
賀圖南點點頭,接著說“人還沒有找到麼?”
警察說“我們剛才出來的時候,局裡突然的就接到了匿名群眾的線索,說是張興在一個會所裡。
我們已經出警了,如果線索可靠,那麼馬上就能逮捕歸案的。”
律師意外的說“案情沒有公佈,就有舉報線索?”
警察說“是啊,我們也納悶呢,會不會是同伴舉報啊。”
賀圖南眼神微沉,沒有說話。
送走了警察和律師,賀圖南輕輕的推開了房門,他剛才注意到了餘多已經很疲勞了,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面對讓大部分人兒頭疼不已的數學難題,可能解題的過程讓人痛苦且疲勞,
王子皓就曾經對著一道壓軸題哭嚎著說,自己的腦細胞已大量昏迷。
但是對於餘多來說,數學從來不是讓他疲勞和痛苦的東西,賀圖南見過餘多參加比賽時的樣子,那種輕鬆,不是能裝出來的。
但是面對這種陌生人的一問一答,卻讓餘多應對起來用了極大的精力,
他的緊張和疲憊那麼讓人一目瞭然。
聽見了開門聲,餘多馬上轉過頭看著賀圖南。大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餘多··表現的··可真好··啊”
賀圖南忍不住笑了起來“得,這不用我說,自己先誇上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