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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花燃前十六年,養在庭院深深的瑞肅王府,便是偶爾上街,也自有一堆小尾巴跟著。
十六歲之後的日子,更是不堪記憶。
山河變故,家破人亡。
一腔痴心錯付,誤將披著人皮的狼,當成了溫潤的謙謙公子。
之後,更因為歸年的死,日日是活在仇恨當中,為仇恨與悔恨所啃噬。
仔細想來,前世竟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怡然自得地、愜意隨性地將店鋪一家家逛過去,將店鋪裡的東西一樣樣試過去的機會。
承國十年,西風洋雨,隨著各國公館的入住,留學之人的歸來,承國時期的風氣較之大晏王朝時期開放了不少,可即便如此,男女手挽手親密地走在街上這樣的舉動,仍然會頻頻為路人所側目,投以震驚的目光。
葉花燃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周遭人的目光。
她自在地挽著謝逾白的手臂,在經過服裝店、珠寶店等她感興趣的商店時,也會饒有興致地進去看上一看。
夏末,日頭有點足。
在經過一家衣帽店時,葉花燃看中了一頂黃色寬帽簷,帽簷上了鏽了嫩綠四葉草圖案的西洋遮陽帽。
蔥白的手取過那頂帽子,試戴在頭上,站在鏡子前,左右角度看過,拿不定主意。
“太太好眼光,這款帽子是最近才從裡克爾進的西洋貨,是我這店裡賣得最緊俏的一款。太太您面板白皙,五官又這般出挑,這款帽子稱您是再合適不過了!
店家是個行家,一眼就瞧出葉花燃身上那件西洋裙以及謝逾白的一身行頭一看就有錢人,笑呵呵地走過來,賣力地熱情推銷。
正在攬鏡自照的葉花燃倏地轉過身,“你叫我什麼?”
店家見小姑娘跟男人的都長得跟畫裡走出來的,模樣出挑得很,兩人又是手挽著手進來,自是以為兩人是夫妻。
哪曾想,竟不是。
頓時大為尷尬。
“怎,怎麼?您二位不是夫妻?對不住,對不住,是老夫眼拙,誤會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還請您二位……”
“不,您沒有說錯,他確乎是我的丈夫。”
頭上那頂遮陽帽便不再取下,她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
她挽住謝逾白,在敏感地感知到身邊男人略微僵硬的身體後,葉花燃的眉眼染上笑意,她微抬了抬下巴,唇角彎起明媚的弧度,眉眼嬌俏,脆生生地道,“老闆,這頂帽子,我要了。”
葉花燃看上的這頂遮陽帽,確實無論是款式、用料還是設計上皆是上乘。
店家也確實沒有撒謊,這帽子的的確確是貨真價實的西洋貨,也正因為如此,意味著這頂帽子的售價絕對不菲。
到貨以來,是問價者多,最後真正付款者少,畢竟在兵荒馬亂的年歲,花十袋大米的銀錢去買一頂沒多大用處的遮陽帽的闊太太、闊小姐底還是太少了。
這不,還剩下這最後一頂。
當初進價又貴,之前那幾頂之所以能夠順利賣出去,都是半買半送的,虧出了血,完全是當成送給老客戶的福利,希望那些闊太太、闊小姐能夠多給他介紹一些回頭客給他。
可眼下時局不穩,一場硝煙,一顆炮彈,都能夠直接將豪宅、工廠成為殘瓦焦土,姜陽城內,不少權貴都已經紛紛內遷,躲避戰亂。有錢人都跑了,這生意也就更加難賺。
這最後一頂帽子已經貨櫃上擺放了許久,即便是板面板送,也乏人問津。
店家原先做好當成贈品送給大方的熟客得了,雖然心疼得能滴血,好歹能掙一個情面,回頭從其他地方賺回來,也只能這樣了。
哪曾想,天降這一對兒神相似的財神爺跟財神夫人。
“好!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店家熱情地應承著,去櫃檯後面取了袋子過來。
“不用,我戴著就好。”
“也好,也好。這會兒外頭日頭大,戴著這帽子,可不是涼快不少麼。”
店家臉上堆笑,忙不迭地附和。
葉花燃又在店裡挑選了一頂男士的紳士帽,踮起腳,戴於謝逾白的頭上,“好啦,這下兩人都不用怕曬了。”
謝逾白在外常年在外行商,什麼惡劣的天氣不曾碰到過,再烈的日頭他又何曾懼過?
帽子遮陽?
於他實在是多此一舉,且萬分可笑。
鬼使神差,望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