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深口口聲聲說,他並非捨不得那一池的賭金。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
可他說這一番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話,字字句句,又分明是為了迫使謝逾白不得不放棄這一池獎金的意思。
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兒,誰能為這一池賭金,甘心戴一頂天字號第一大綠帽?
噢,當然,這賭池的賭金太過誘人也就是了。
現場也有少人低聲交頭竊語的。
要是換做是他們,戴這一頂綠帽就戴了唄,承國第一大美人呢,儘管跟過了人,心裡挺膈應的,但是好歹也得嚐嚐滋味不是。大不了日後玩膩了,再另外納妾唄。
唐景深耳朵還挺尖,聽見了,“噢?我剛才怎麼聽有的人說,要是換成是他,這綠帽戴也就戴了吶?不過你們有一句話說的還真就對了。這問題吶,就出在,你們誰都不是謝歸年。魁北謝家的嫡長公子,能瞧得上我賭池上這麼一點兒半點的賭金?能像你們這般沒有骨頭,為了這麼點錢,忍氣吞聲,娶一個給自己戴過綠帽的女人?不至於,不至於,是不是啊,謝長公子?”
謝逾白還沒表明態度,唐景深的嘴就跟那掃射的機關槍似的,啪啪啪啪就是一通掃射。
葉花燃眉心微蹙,說到底,這事兒還是因她而起。
倘使不是她逃婚在先,鵬遙賭坊又如何能夠想出這麼一出賭局。
因此,現在的這些流言跟折辱,都合該是她受的。
前世,比這更難聽的話,更難堪的事,她都歷經過了,唐景深所說的話固然不入聽,總歸是沒有太過齷齪、下流的言辭。
葉花燃笑了笑,“唐老闆怕不是問錯了人?從頭到尾,押注的人都是我。歸年哥哥不過是給了我賭資罷了。因此,這賭池上的賭金到底要不要,唐老闆應當問我才是。”
唐景深生平沒幾個佩服的人,謝歸年算是一個。原因無他,實在是這人夠狠,夠絕。對敵人狠絕,對自己也不心慈柔軟。
是個叫人沒有辦法不佩服的一狠角色。
今兒這位東珠格格,倒是也令他大開了一回眼界。
大婚當日私奔,懷上情郎的孩子,要換成是尋常女子,這會兒便是不會羞憤地一頭磕桌角尋死,估計現場的人一口唾沫也口釘,臊也能把人給臊死了。
這位東珠格格可好,從頭到尾,一絲窘迫的神色都沒露出分毫,好像那逃婚的一處根本就不存在,全是璟天民眾以訛傳訛似的。
唐景深心底閃過一絲疑慮。
前陣子謝歸年要同東珠格格聯姻的訊息上了報紙,報紙都怎麼評價這位瑞肅王府的東珠格格來的?
知書達理、溫婉可人?
可去他孃的鬼的溫婉可人吧。
就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兒?溫婉個鳥毛!
將手中那柄象牙骨白麵小扇合上,輕擊自己的掌心,唐景深笑容陰翳地道,“恐怕這婚事一事,格格一個人說了,怕是不算吧?”
因此,話題兜兜轉轉,又繞到了謝逾白的身上。
偏生,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謝逾白,從方才起就沒有表過態。
一時間,謝逾白再次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唐景深不無諷刺道,“我倒是不知道,挺長時間沒見,謝大公子只會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替你發聲了。”
謝逾白緩緩勾唇,“如果有狗在朝著你吠,為了壓制它,難不成,你也要吠回去麼?”
唐景深身量不算矮,可跟謝逾白一比,終究是矮了一些。
身高的緣故,以至於當謝逾白斜睨著他時,那目光是向下的,難免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在氣勢上,唐景深便矮了那麼一頭。
唐景深是一貫好面子的。
身高被比了下去已讓他極度不高興,謝逾白的話更是令他火冒三丈,他倏地握緊了手中的象牙骨白麵小扇,目光陰鷙,咄咄逼人地道,“謝歸年,你他孃的拐彎抹角、含沙射影地說誰是狗?”
謝逾白不疾不徐,勾唇反問,“唐老闆以為呢?”
唐景深臉色奇臭。
謝逾白唇邊的笑意微斂,“方才我的未婚妻已經將我的意思表達得足夠明確。煩請將賭金的本金以及我跟夫人應得的賭金在內一併清算清楚。”
如果說,方才謝逾白只是在跟唐景深兩人幹嘴炮,那麼他現在這一句話,才算是明確地表了態。
現場一片譁然。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