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過了。
尤其是這會兒好多管理層的人員都還沒走。
就算是謝大哥刻意壓低了音量,人們可能聽不太清大哥都罵了些什麼,可這種當面被羞辱的難堪,還是令謝騁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謝騁洋在年輕時便忌憚大哥幾分,如今上了年紀,自己都是當爺的人了,在長兄的面前,還是抬不起頭,只憋紅著一張臉,被教訓得跟孫子似的只跟孫子似的。
謝騁之發完火,便離開了。
謝騁洋目光陰鷙地留在原地。
見狀,其他人也不敢在會議室久留,紛紛地加快腳步,趕緊溜走,以免殃及池魚。
“放心吧,二弟,這謝家,不會總是他們大房說了算的。”
會議室裡的人走了個乾淨,謝騁航走了過來,拍了拍三弟的肩膀,語氣沉寂地道。
他們二房、三房不會總是一直被大房壓一頭的!
謝騁洋生氣地甩開了二哥的手,他陰沉地笑了笑,“方才,我被大哥教訓得跟孫子似的,大哥可是沒有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呢。”
“老三,你真是糊塗。這次同里爾克的合作,全是你我促成的。大哥定然已經疑心你我聯手到了一處。這個時候,倘若我方才再為你說情,你叫大哥如何想我們?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是疑心我,那你我的合作也到今日為此。日後,你過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便是。”
謝騁航也不由地微沉了臉色。
他不得不承認,老大方才罵得對,這老三就還是個榆木腦袋!
要不是老三好忽悠,沒有其他人那樣的玲瓏心思,好把控,他早就一腳蹬開這蠢物了!
被二哥這麼一提點,謝騁洋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些。
謝騁洋只是性子容易衝動,卻並不是當真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認為,大哥應當是知道這些年他同二哥在某些事情上的合作的,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倘使他們公開聯合起來對抗大哥,那大哥的態度,就不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麼簡單了。
一聽二哥說日後要橋歸橋,路歸路,謝騁洋當即慌了,他拽著二哥的手臂,腆著臉笑,“二哥,二哥,剛才是我不對。是我口無遮攔。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謝騁航方才那番言論,也並非當真是要同謝老三徹底鬧掰,說白了,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這個弟弟罷了。
謝騁航矜持地“嗯”了一聲。
謝騁洋見二哥緩了臉色,知曉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
他想起自己方才無端挨的那一場罵,臉色就陰了下去,“二哥,你說,方才大哥那一番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個亡國的世子爺,到底有哪裡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叫大哥給看上的?這個瑞肅王的世子的出現,該不會對你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吧?”
方才,為了避嫌,謝騁航特意沒有去注意大哥對三弟的訓斥,而是轉過頭,同旁人說話去了。
謝騁航看了眼敞開的會議室的門,生性謹慎地他,去把會議的門給關上,這才返身折回,“大哥原話是怎麼說的?你把大哥的原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一遍給我聽。”
“算了,算了。也沒什麼要緊的。不過是他借題發揮,拿我當出氣口罷了。一個亡國的世子爺而已,也值得他上趕著去巴結。我看大哥是老糊塗了!”
謝騁洋如今也是年過五旬了,傻子才把被大哥罵得狗血淋頭的話又跟人重複一遍呢。
他咒罵著往外走。
謝騁航直覺地認為,大哥方才罵三弟的話非常地重要。
他拉住三弟,“老三,你先別走。不要忘了,這次我們的目的,便是要利用這次的里爾克事件令歸年那臭小子大栽跟頭,叫他在大哥心中失了信,令他們父子二人失和,如此你我才能夠坐收漁人之利。萬一大哥同歸年兩人想出了什麼應對之策……”
“應對之策?哈哈哈。方才大哥在會議上那火急火燎的樣子,二哥你是沒瞧見麼?他要是當真有了什麼應對之策,還能急吼吼地跟咱們要什麼良策?退一萬步,就算是那父子二人想出了什麼應對之策,一個亡國的世子爺,又能夠做得了什麼?”
謝騁航沉默了下來。
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是啊,一個亡國的世子爺又能夠做得了什麼呢?
……
“這便是騁之洋行?果是氣派。”
世子妃芷晴,在世子臨淵的攙扶下,下了車。
一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