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是如何成為的記者,總之他在花街結下的仇家不少。我聽若愚說,他有一朋友有事要尋榮子,便以為對方也是跟榮子結下過樑字的。榮子的母親跟我的母親有一定的親戚關係,他那人我是有一定了解的。榮子戒備心極重,倘使他知道有陌生人在打聽他,定然會躲得誰也尋不見。於是我便穩住若愚,讓他直接帶他的朋友前來,屆時,由我去敲門,如此三個人一起,便是榮子想要走,也輕易走脫不得。
若愚跟我提過二貝勒,我不知格格今日也會一起來。格格既然也來了,再一起去榮子家中,便不太合適了。要不,這樣,勞煩您跟二貝勒還有若愚在我家中等上一等,我去將榮子叫來。格格便在一個地方先行躲好,以免過程當中,榮子若是不太配合,出手傷人,傷及了格格便不好了。因此,最好是,待我出門後,格格便尋一安全地方暫且躲好,等過程順利,格格您再出來問您想問的榮子的事情,幾位意下如何?”
“你這個法子好!我看可以,臨允,東……東……東珠,你……你們覺得呢?”
周若愚只要對上葉花燃,就極為口吃。
沈廷的這個提議很穩妥,很有點甕中捉鱉的意思,臨允跟葉花燃自然也都同意。
於是,就由沈廷出門去將那個名叫榮子的人叫來,周若愚帶著葉花燃那跟臨允先去沈廷的屋子裡頭。
“你小子搞什麼名堂?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今兒真有事,趕著出城呢麼?什麼重要的事情,非把我拉過來不……”
葉花燃被二哥臨允還有周若愚一致要求,到大廳邊上的小屋子的門後躲著。
沒過多久,便聽見有對話聲從大廳傳來。
許是那潘榮一進屋就見到了客廳裡坐著的兩個生面孔,葉花燃尚未聽沈廷說話,便又只聽見那聽著有些生氣嗓音也有點粗的聲音說道,“既然你今天家裡有客人,就別拉上你兄弟我湊熱鬧了。今兒我真有事,要出城。有什麼事兒,咱改天再說。”
臨允跟周若愚兩人費了這麼多精力,才找出的這個潘榮,如何能讓這人輕易走脫了?
潘榮一說要走,臨允跟周若愚兩人便一同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潘榮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目光陰鷙地盯著沈廷,“廷子,你是這幾個意思?”
沈廷解釋道,“榮子,你別誤會。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他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問你。只要你告訴他們,他們所想要知道的,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好啊。”
潘榮一改之前的態度,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臨允跟周若愚以為潘榮是知道自己走脫不得,故而不得不採取配合的措施,兩人也就放鬆了警惕,也就在這時,潘容忽地站起身,將那張椅子狠狠地踹向臨允的方向,直奔門口方向而去。
“懷琢,小心!”
“二貝勒!”
周若愚跟沈廷下嚇了一跳。
臨允側身一躲,險險地避開了朝他飛過來的那張椅子,即便如此,他的右腳腳踝處還是被椅腿擦,右腳一軟,險些摔在地上。
“懷琢,你沒事吧?”
周若愚關心地跑上前。
沈廷則在第一時間追出大廳,去追潘榮去了。
“不用管我,我沒事,你快去幫忙沈先生去把人給我抓回來!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人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以至於看見我們就跑的地步!”
臨允催促周若愚不必管自己,只管幫忙沈廷把人給抓回來。
臨允話聲剛落,只見潘榮雙手高舉,倒退著,一步步地,退了進來。
臨允跟周若愚還在奇怪發生了何事,抬起頭,便看見葉花燃手持手槍,抵著潘榮太陽穴的方向,一步步,邁了進來。
沈廷就走在葉花燃邊上,眼底還有一絲茫然,似乎是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何事。
屋內,周若愚比沈廷更要懵然。
這,這手持槍支,面色冷肅的人,霸氣如電影裡的女特工的女孩兒,真,真是他去年冬日,在皚皚白雪的院子裡,站在漫天飄舞的雪花之下,披著紅豔白色滾邊袍子,咯咯咯地笑著轉圈,發出銀鈴般清脆笑聲,美好得不似人間女子,勝卻廣寒月宮宮主的小格格?
唯有臨允眉頭緊皺。
東珠未免也太膽大了一點?
倘若那潘榮膽子大上一些,忽然反抗,東珠的槍支裡又沒有當真裝有槍彈,屆時該如何收場?
但是很快,臨允便發現自己似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