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類而已。

還是一個已經老掉的人類。

她想怎麼殺了就能怎麼殺了！

看著她眼底的認真，沉默半響，他突然就忍不住的笑了。

眼底的恐慌不安跟著褪去，轉變成一片深不見底的黑，“妹妹能夠如此關心哥哥，說句實話，哥哥這心裡啊，就跟裹了層蜜糖似的，甜進了心坎！”

一邊說著，他小小的身軀也就跟著有了變化。

白襯衫，牛仔褲，短髮細碎，一雙狐狸眼笑眯眯的彎著，薄唇微微勾著。

眼前軟萌可愛的小包子又重新恢復成了沐歡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少年，略變態，略智障，還略傻缺。

被她牽著的肉嘟嘟的小手也變成了修長細瘦的大手，轉而從被她握著，反手又握住了她，緊緊拽住。

“放開。”沐歡當下就不樂意了。

這個大的，一點也不可愛。

不光不可愛，還非常的智障又變態。

“不放。”沐辰就是搖頭，壞笑著眨眼道：“這是妹妹剛才主動牽的哥哥。難得妹妹如此心疼哥哥，無論如何，哥哥都不放。”

笑話！

她牽的是隻是個小孩子！

一口一個姐姐漂亮姐姐的，嘴甜喊的沐歡心花怒放。

能跟眼前這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大反派比嗎？

她想著就是順口反問：“你是我弟弟嗎？”

沐辰：“？？？”

沐歡提醒，“本姑奶奶之前牽的可是一個可愛的小弟弟，會一口一個姐姐漂亮姐姐的，嘴甜的聽得我可喜歡了。”

說到這裡，她話音又頓了頓。

才歪著頭又重新看向他，問：“難道你是？”

沐辰：“……”

此時此刻他很有狂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做個夢而已，為什麼智商就不見了！

竟然還會叫她姐姐。

他怎麼能叫她姐姐！！！

這麼可愛，明明就應該是聽她……

“是嗎？姐姐的乖寶貝兒？”沐歡一本正經又問。

眼睜睜看著反派一張臉秒轉黑沉，一副恨不能原地掐死自己的表情。

她就忍不住的樂了。

“來，叫聲姐姐聽聽。”

“要是我聽得開心了，就一切好說，寶貝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沐辰：“……”

“你是怎麼出現在我夢裡的？”沉默半響，他忍不住的轉移話題。

可惜沐歡並不買賬。

一邊搖頭一邊強調，“叫姐姐。叫姐姐了才會有答案。”

沐辰：“……”

他臉色又忍不住的變了變。

很臭。

然後腮幫子就被沐歡給狠狠掐了一下，一臉燦爛，“這副樣子可真比不上你小時候！那會兒看著多乖巧，又白又嫩的。”

“妹妹就非要如此戲弄哥哥嗎？”他有些忍無可忍問。

沐歡挑眉，就是一臉我故意的你打算如何？

他能如何？

就算他真的能如何他又如何能捨得？

他閉眼，不由苦笑一聲。

“謝謝妹妹。”

這麼多年了。

這場噩夢，沐辰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做過多少回。

幾乎每次只要他睡著，夢裡的場景便永遠是那些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甩不開的噩夢。

一次，又一次的。

不停重複。

永遠都在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