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靈丹，他上輩子好歹是讓所有門派都聞之色變的人物，也曾登過高位，不至於認不出。

但這雪靈丹，夜辰是真不知道。

關鍵是這莫清歡一開始還騙他，說是一瓶子糖。

看之前他那好堂兄拿走時那態度，只怕這所謂的雪靈丹根本不是凡品。

夜辰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

什麼藥？

雪……雪靈丹，對，好吃的那瓶叫雪靈丹來著。

於是沐歡先伸手指了指那瓶雪靈丹，為小徒弟解釋，“雪靈丹。這是為你洗精伐髓準備的，服用後可以讓你測試出來的靈根更為純淨，天賦更高。”

“那另一瓶呢？”夜辰問。

“另一瓶自然也是一樣。不過效用方向還是比不上雪靈丹。”沐歡解釋。

夜辰：“……”

莫清歡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另外兩瓶洗髓靈丹，其實就算莫清歡不說，他也知道另外兩瓶的效用。

他真正不知道的是莫清歡的心思。

想著，他忍不住又試探問：“師尊為何，會願意收我為徒？”

問完，像是覺得這問法不太穩妥，他又加了句道：“大師兄說我遲了快近十年才踏入修煉一途，這樣的年紀，就算洗精伐髓後測試出來的資質也絕對是平平，斷然不可能在修煉這一途上有什麼作為的。”

“而師尊，一向只收天賦卓絕的弟子。”

所以，為什麼？

為什麼就主動了？

就算收徒的事，有掌門在暗中提點吩咐，但莫清歡是什麼性子，上輩子就和莫清歡做了十幾年師徒的夜辰不會不清楚。

這人眼裡從來都是瞧不上他的。

在莫清歡看來，收了他這個徒弟，是莫清歡此生最大的汙點恥辱。

這一世的莫清歡如此反常……夜辰猜來猜去，也只能覺得眼前的人可能跟他一樣是重生的。

卻沒想過，其實是換了個靈魂。

也因此，他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犀利，咄咄逼人，沐歡不是莫清歡，自然做不到像莫清歡一樣苛待反派。

但讓她回答這問題，她一時間也想不到個好理由。

腦中募得又閃過大徒弟說雪靈丹被小徒弟送人的事兒。

不免這臉色當下就沉了下來，佯裝溫怒，“說到雪靈丹，為師此刻倒是想問上一句，為師贈予你的雪靈丹，為何要送給你大師兄？”

就算尊敬大師兄，亦或是尊敬堂兄，也不該拿師父送的禮物去做這個人情。

夜辰：“？？？”他眼神疑惑。

這次是真的疑惑。不是偽裝出來的。

莫清歡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沐歡又沉著臉背過身叮囑他，“這樣的事，下不為例。”

？

什麼事？

夜辰剛想問，又被沐歡接下來的話給打斷。

“再有下次，為師可不會丟這個人，去將丹藥再從你大師兄手裡要回來。”

夜辰：“……”

聽這意思……他隱隱像是明白過來了什麼。

以風羽那人的性子，只怕是拿著那瓶雪靈丹走了，就壓根沒打算再還回來。

因此在莫清歡面前說了慌。

只道是他送了人。

所以，這瓶雪靈丹最後不管是回到莫清歡手裡，還是落在了風羽手裡，都不可能再留在他夜辰的手裡。

思及此，夜辰哪裡還能不明白風羽打的什麼主意。

這是要挑撥離間？

“師尊，弟子……”他當即朝著莫清歡的背影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