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能看見弟子了嗎！”他忍不住驚喜的問。

只因為師尊終於喚了他的名字。

而之前，他在師尊身側陪了那麼久，叫了無數次的師尊，師尊都是毫無反應，壓根就看不見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好在眼下，這奇怪的夢境似乎就要崩塌結束，他的師尊也總算能看到他了。

“師尊，這是哪裡？”夜辰想著，忍不住激動問。

剛從過往回憶的夢境裡掙脫出的沐歡眼神微妙。

本來，之前踏入那古怪的結界，她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後來被迫陷入這夢境，眼睜睜看著，她過去曾經所經歷過的事情再一次展現。

那座妖精山，曾經的沐歡確實生活了很久。不過於她漫長的生命來說，不足為道。

並沒什麼可值得可懷念的。

也沒什麼值得讓她突然夢見去回憶的。

甚至這夢，還停不下來，逼著沐歡只能被動將過去的回憶再度回想了一遍。

好不容易，剛才那一鞭子甩下！

她破了這夢。

怎麼徒弟又出現在這裡了？

沐歡著實不解，不過她也知道眼下這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這處夢境正在崩塌，不管是她還是小徒弟都得趕緊離開。

於是她只能抬手一道靈力直直朝小徒弟打了過去。

將人先一步的趕出這裡。

然後，她才徹底毀了這夢，這回憶。

幾聲細微的咔嚓之聲，等她再度睜眼之時，便察覺到自己已經躺在了一處水晶棺內。

一襲紅衣，墨髮披散著，束髮的玉冠不知所蹤，甚至右手心還握著一根眼熟的長鞭。

這是……

她很久以前用過的長鞭怎麼會還在這？

“小錦鯉，這是哪裡？”忍不住的，沐歡下意識問。

此時此刻，她倒是有點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不清楚自己到底破了方才那夢境沒。

【任務裡。】好在系統回的很快。

“哦。”沐歡懶懶點頭。

也就是說，她只是從那夢境出來了，回了這個位面。

原來她沒回去她曾經的世界，也沒回到自己本來的肉身。

不對。

其實她早就沒有肉身了。

前世，被天雷給劈成了飛灰，所餘下的，不過神魂。

不然她也不會勉強自己跟這條魚合作。

到處穿梭，每一次都頂著不同人的身份去搭救反派。

只為了，有朝一日，她還能回去……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閉眼狠狠深吸了口氣。

平復了下心底激烈奔湧著的情緒，這才抬手從水晶棺內飛身而起，足尖點過水麵，打算找出路離開。

只她剛出棺內，眼前又不由閃現出方才回憶夢境崩塌時，小徒弟一臉喜色喚著她的模樣。

“……”

對了！小徒弟呢？

去哪呢？

沐歡這才反應過來，又趕緊回頭去找徒弟。

最後在靠近水晶棺旁的水面上，發現了一串串正不停往上冒的泡泡。

就好像，那水面下還藏了個人。

“阿辰？”她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隨之右手長鞭甩出，深入水面，下一刻一個圓滾滾的紫色圓球便被她的長鞭帶了出來。

而圓球內，她的小徒弟雙眸緊閉著，全身溼透，嘴裡正不安的喃喃唸叨著什麼。

還好。還好。

徒弟總算是找著了。

沒丟。

沐歡隱隱鬆了口氣。

帶著小徒弟一起出了這古怪的結界。

離開全是水的結界內，師徒兩總算是落到地面。

也幾乎是剛一出結界，原本昏迷中的小徒弟就猛地睜開了眼。

第一時間眼神欣喜望向了她。

那被沐歡試著戳了好幾次都戳不破的紫色圓球，也隨著小徒弟向她奔來的動作徹底消失。

沐歡被結結實實摟進了一個厚實的懷抱。

“師尊！我好想你！”夜辰情緒激動。

在那個古怪的夢境裡，他跟在她的身後，她卻看不見他。

他眼睜睜的看了那麼久。

原來，他們其實也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可憐。

被這個世道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