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葉子,卻像是被人踹了屁股不得已飛過來的孩子。
曲真兩指捏住那葉子。
還未檢視屬於自己的機緣。
周遭便響起了陣陣驚呼。
循聲望去,是那個天靈根的少年。
除開錦衣玉袍,那個少年眉眼精緻,臉上帶著病態的白。
清冷矜貴中,透著久病不醫的無力。
此間他手握樹葉,雙眼閉上,壓抑不住地咳嗽出聲。
手上的樹葉,化為了一輪汪汪明月。
明月渾身散發著明亮如水的光芒,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可那真是月亮,只是月亮。
在少年睜眼看它之後,月亮漂浮起來。
融入了天空之中,與天上的圓月化為一體。
有人可惜,有人嘲諷。
少年卻不見任何失落,眼神反而明亮些許。
陸陸續續有人拿到了自己的機緣。
未來的魔主拿到的是一棵乾枯的植物。
他面上流露失望。
柳楚拿到的則是一把通體雪白的琴,一箇中品靈器。
中品靈器罕見,已有了滋生器靈的可能。
跟上輩子大差不差。
“姐姐,你的機緣是什麼呀?”
柳楚壓下自己彎起的嘴角,狀若好奇地看向曲真。
“姐姐的機緣,定然比我這雪琴還要好,不會拿不到機緣的。”
曲真目光平靜,一時間沒有說話。
在看得柳楚眼神閃爍後,才幽幽開口:
“我的機緣,自然怎麼也是比那把破琴強的。”
柳楚不慍不惱。
上輩子她這個姐姐,並沒有得到任何機緣。
她笑得清雅,而後,笑容破裂。
曲真手上翠綠色的葉子,波光粼粼地變動著。
最後幻化成鮮紅色的珠子,綴在曲真白嫩的耳垂上。
這,怎麼會?
不過仔細打量過珠子之後。
柳楚又重新笑了起來。
看起來尋常,不知品階。
是變數,但關係不大。
她柔聲安慰曲真,“姐姐,莫要傷心。”
她將自己手中的雪琴遞到曲真面前:“我的機緣就給你吧,你知道的,我不追求這些東西。”
泛著森森寒氣的琴將曲真的手凍得結了一層冰。
柳楚恍然地收回琴,輕聲跟曲真道歉。
“對不起,姐姐,我沒想到這機緣除了我,旁人碰不得。”
“有些東西,人強求不得。”
旁人注意到這邊,羨慕的目光快將柳楚淹沒了。
有人低聲說:“之前沒覺得,現在看柳楚還是挺好的,這種機緣都願意讓人。”
“可惜她姐姐不爭氣啊,就拿個普通的珠子,柳楚要將自己的機緣讓給她都拿不了。”
“搞不懂了,同樣是姐妹,怎麼差那麼多。”
嘈雜的聲音傳來,是長老們所在的地方。
轉眼看去,好幾個長老都站起了身來,往這邊走來。
“長老們又出動了?怕是又因為柳楚的吧,她的機緣是我們這裡面最好的了。”
“是吧,反正不能是因為她姐姐,我要是她姐姐,我就將珠子藏起來了,嫌丟人。”
柳楚聽到這些話,唇角微勾。
曲真也笑,她說:“如果這些長老真是為了這琴而來,這些宗門也到頭了。”
這話讓眾人都駭了駭。
曲真止住了柳楚想開口的話頭,盯著她笑意盈盈。
黑色眸子幽深似水。
“我覺得妹妹你需要搞清楚一件事。”
“不是我碰不得你的機緣。”
“而是你的這種機緣,不配碰我。”
柳楚覺得曲真是瘋了。
自從她重生以來,曲真就瘋了。
柳楚神色複雜地看著曲真。
而後淡淡抬起下巴:“姐姐,你如今還認不清形勢嗎?”
“你知道長老們是為誰而來的嗎,能驚動長老們的東西。”
“如何就碰不到你了。”
柳楚沒有針鋒相對,於她而言,只是陳述事實。
時間太過久遠。
她未曾想起,上輩子長老們並沒有親自下來看她的機緣。
幾番言語間,長老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