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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臺上,過一夜才會積起棉絮般的一層。

蕭元景畏寒,屋裡早就點起了炭盆,暖融融的和煦如春,尋常身體健壯的男子來待上一會兒,估計要冒出熱汗,但蕭元景坐在環椅上,懨懨支著側頰,唇面依舊是無血色的蒼白。

“有勞你跑一趟。”他平靜道,“本王知曉了。”

病人不肯配合,醫師於是沒轍地走了,府上的管家客客氣氣把他送到門口。

這位醫師侍奉蕭元景也有許多年,是端王離開臨安戍北時,越帝專從宮中撥過來的,他對管家搖頭道:“王爺未免太不重視自己的身體,自從北晉回來後,哪裡在府上靜養過一天。”

管家聽了,神色浮現幾分無奈,說:“王爺這樣,也是身不由己。”

今年夏末時,南越發生了一件大事。

叛逃已久的端王突然歸來,甚至公然出現在北境。就在眾人暗自揣測越帝會怎麼對待這個兄弟的時候,端王將一紙奏書遞到了臨安,隨書附上成摞的信件,密密麻麻全是淮陽官吏貪汙腐敗,勾結晉人侵吞朝廷賑災款的證據。

見到奏摺之後,越帝不但不問責端王,反倒龍顏震怒,以雷霆手段將此案所涉官員抄家的抄家,下天牢的下天牢,幾乎將整個朝廷清洗了一遍。

一連數月,市口的地上都是貪官砍頭時噴出的血,衙役用水潑洗幾天都不曾衝盡。臨安城內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自此,朝野內外終於知曉,所謂叛逃,不過是皇帝和端王聯手做的一個局,為的正是暗中潛入北晉,調查淮陽貪腐案的來龍去脈。

另說那淮陽郡守,原來是高家的親信,雖然事發之前,高逢敏銳地察覺端倪,將罪責全部推給早就準備好的替罪羊,從清洗中逃過一劫。但此舉亦是走投無路下的斷尾求生,失去淮陽這塊肥肉後,高家如同自斷一臂,元氣大傷。

經此大案後,朝中有識之士隱隱嗅到了風雨來臨前的氣息——越帝這番動作,竟像是要對自己的母族動刀了。

……

淮陽一事,牽涉各方,總有許多越帝不便出面的時候。

端王和他麾下的十二部就如這把趁手的刀,替皇帝攘除奸兇,蕩平施政路上的阻礙。

蕭元景前些日子剛去過南方,昨夜才帶著戌部回沂郡王府。

管家將他的疲倦看在眼裡,欲言又止了好幾番,最後還是沒有勸出口。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王爺從北晉回來之後,好像與從前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