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你敢挾持公主,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琉璃在裴淵懷裡一個勁地掙扎,裴淵只能下了馬,拉著紅瀟在樹林裡踱步。
聽到馬上琉璃傳來的聲音,裴淵沒有回頭。
“公主,秋獵過後,我就要回裴國了。”
什麼?!
琉璃震驚地看著裴淵的發頂,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裴淵看著遠處的深山,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有回裴國的一天。
這件事他也沒比琉璃知道的早多少,那位裴國橫空出世的大將軍,名叫華殊。
他是裴淵的母親,華漪的胞弟。
裴淵在裴國多年,從未聽過自己的母親還有親人。
裴國的這位先皇后,是裴皇一見鍾情的孤女,他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執意立她為後。
華漪入宮後三年,與裴皇感情甚篤,兩人琴瑟和鳴,一時間後宮眾人皆成了擺設。
直到華漪懷上了裴淵,卻在生產那日血崩而亡。
裴皇傷心欲絕,連帶著對裴淵這個兒子也恨之入骨。
未曾想裴淵來到殷國當質子後不久,華殊卻頂著與姐姐相似的面容拜見裴皇。
華漪已去世多年,衰老了不少的裴皇見到華殊,一時間老淚縱橫。
華殊帶著族人苦尋華漪多年,卻不料姐姐已死。
在得知裴淵的存在後,華殊想見侄子一面,卻被裴皇告知,裴淵入了殷國當質子。
為了將裴淵接回來,華殊領兵打仗數月,才有了能和殷國談判的機會。
秋獵前裴國派來的使者進了宮,裴淵放不下琉璃,並沒有馬上和他們回去。
“裴淵,你要走?”
琉璃怔怔地發問,心裡莫名湧出了一股煩躁。
裴淵回了裴國,從此他們橋歸橋路歸路,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
可是琉璃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了,還是有些不痛快。
裴淵聽出她這話裡帶著情緒,回過頭看向琉璃。
“公主不想裴某回國?”
琉璃咬著牙不肯點頭,她才不要裴淵知道自己不想他回國。
“公主不願也沒法子,裴某是一定要回裴國的。”
琉璃立時尖聲道:“那你還和本公主有什麼好說的!”
琉璃想騎著紅瀟飛奔回去,奈何裴淵死攥著韁繩不肯鬆手。
就在琉璃快被他氣哭時,裴淵握住她亂踢的腳腕。
“莫氣,等我回了裴國,當上裴皇,再風風光光地迎娶你,不好嗎?”
琉璃瞬間安靜下來了,這個裴淵腦子發昏了,說什麼胡話呢!
什麼迎娶不迎娶的!還有,他就算回了裴國,哪那麼容易就能當上裴皇了?
“裴淵,你能不能別胡說啊!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你了!”
裴淵看著琉璃緋紅的臉,淺淺一笑。
“裴某深知現在配不上公主,自然要好好努力才行。”
裴淵知道,這裴國他是非回不可的。
華殊肯為裴國效力,全是看在華漪的面子上。
他可是自己的親舅舅,若是自己想登上那個位子,華殊必定會幫流著華漪血脈的自己才對。
至於這麼多年對自己不管不顧的裴皇,裴淵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
華漪死後,他是哀傷許久不假,可那一個接一個出生的孩子,足以證明他的虛情假意。
自己這位父皇,永遠是說的比做的好看。
若是他還對華漪有一絲殘情,都不會狠心將自己送來殷國。
一個戰敗國送來的質子,想也知道會是什麼待遇。
既然裴皇對他無情,他也絕不會以德報怨。
琉璃在馬上想了又想,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
“母妃說了,秋獵後要給我物色夫君了。”
裴淵神色一凝,還掛著笑意看向琉璃。
“公主的意思呢?”
琉璃低下頭沒有說話,但被握得發白的手指卻被裴淵看在眼裡。
何苦讓她難做······
裴淵心下嘆息一聲,握住了琉璃的手。
“公主,求您給我半年時間,只要半年······”
琉璃罕見地沒有掙脫他的手,她之前介意裴淵的身份低微。
但他若真能當上裴皇,勉強也能配得上自己。
況且,自己確實對他心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