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從死牢裡面出來後,就一直坐在了馬車上,開始向前緩緩行駛。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旁邊也沒有侍衛搭話,就這樣一直下去。
剛開始,範閒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心態依舊和剛才那樣,還抱著必死的態度。
結果,隨著車輛向前緩緩行駛,他的內心中,也開始逐漸的崩塌。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
而可怕的是,在等候死亡的這個過程。
因為此時的範閒,並不知道,等下是否能從刑場上活下來。
儘管有了慶帝的保證,以及五竹的救援,他還是無法完全相信。
所以,範閒越是想到這裡,心裡就更加恐慌。
好在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範閒就聽到四周,響起了一陣陣的喧譁聲,以及吵鬧的聲音,他就已經知道,現在來到了刑場。
範閒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後,開始將自己的內心,慢慢的放鬆下來。
等下是生是死,很快就能揭曉。
與此同時。
刑場的附近,隨著有人大喊了一聲,原本圍觀的群眾們,開始紛紛向那輛馬車看去。
他們都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膽敢如此大膽,居然殺了當今太子!
而在場的李雲睿,以及身旁的皇后,同樣看到了那輛馬車。
“大嫂,犯人來了!”李雲睿開口道。
皇后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雙手在衣袖裡緊緊的攥住,臉上更是閃出了一股怒意。
緊跟著,她咬牙低吼道:“終於來了!”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
“他終於要來了!”
要不是身旁有守衛護著,估計皇后就會立刻衝出去,將範閒給咬死。
李雲睿見皇后表現如此,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視線,朝著不遠處的李承澤看去。
另外一邊。
範建和陳萍萍以及費介三人,也都在刑場的平臺之上,坐在了百官之中。
他們早就已經來了,而且還做好了準備,所以就對此絲毫不慌。
“來了。”範建在看到馬車駛來後,就向旁邊的兩人說道。
費介有些坐立不安,在看向馬車之時,眉頭都還緊緊在皺著。
他沉思片刻,道:“你們確定,等下範閒不會有危險吧?”
陳萍萍道:“放心,我剛才已經派人,將刑場下面的木板,又重新檢查了一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等一下,就走個過場而已。”
“好吧。”費介嘆了一口氣。
緊跟著,他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五大人呢?”
“今天我怎麼沒有看到他啊?”
一說到五竹,範閒和陳萍萍倆人,也突然反應過來。
對啊,他們怎麼把五竹給忘了!
好像從昨天開始,五竹就沒有待在範府,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範建道:“五竹估計去忙別的事情了,他現在來不來,都影響不大。”
“我現在只希望,這場表演能夠趕緊結束,好趕緊讓範閒離開京都。”
與此同時。
廣場上的百官身後,一個不起眼的房間裡。
慶帝身穿便服,端坐在桌前,正慢悠悠的喝著酒水。
而他此刻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將整個刑場,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在接下來的斬首一事,他根本就不需要過來。
因為陳萍萍早就安排好,只需要等下午時一到,這件事情就可以完全結束。
不過,慶帝還是有些不放心,就躲藏在暗處,等待事情的發生。
慶帝將喝完酒水的酒杯放下,看著不遠處的刑場,心裡隱約之間,卻有了一絲的不安。
他心念於此,緩緩嘆了一口氣。
希望等下的事情,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好。
片刻後。
範閒帶著黑色的布袋,跟在侍衛們的後面,來到了刑場的正中央。
緊跟著,其中一名侍衛喝道:“還不跪下!”
範閒沒有多說什麼,便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在刑場上的監斬臺上,坐著一名身穿官袍的青年男子。
他在看到範閒跪在地上後,立刻擺手道:“開始為犯人,驗明正身!”
隨著監斬官的話音剛落,侍衛就將範閒頭上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