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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節 兇手

分之八十都是各省高考精英,學習成績優異,精通英語,甚至還有法語、德語和日語。後來我才知道,她們從小就接受強化訓練,鋼琴和繪畫功底極強,完全可與藝術專業生媲美。

這一切都是為了出國留學做準備。

(注:在上個世紀,出國留學的熱門程度遠遠超過現在。)

比起她們,我什麼都不會。就算是英文,我也遠遠達不到收放自如的口語化程度。

當然,考個六級是沒問題的。

她們家裡非常有錢。父母不是企業的,就是有著極其深厚的家世。“一幢樓”和“半條街”是她們平時調侃,用於衡量彼此家產的代名詞。

都說人是以階級進行劃分。與她們這些真正的富人比較起來,我這個“公主”只能算是赤貧。

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罷了。我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就算在她們當中屬於墊底,我也不會有太多想法。

軍訓,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之一。

教官很帥,稜角有形,不苟言笑,非常刻板,充滿了男人味的那種。

在此之前,我從未有過喜歡的人。初中和高中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男生給我寫過小紙條。原因很簡單————我長相一般,與“漂亮”這個詞基本無緣。

校服是一種很土的東西。以前上學的時候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後來經歷多了,我才發現國內很多學校的校服簡直就是垃圾,最大限度釋放出醜陋,從款式和顏色等方面,從根本上掩蓋了“美”這個字。

我是上了大學才開始穿熱褲和裙子。

高中的時候根本不敢穿,誰要是敢在學校裡這樣打扮,班主任立刻把你叫到辦公室嚴厲訓斥,打電話叫家長領人。

剛進大學的時候,刻板的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挑選衣服,不知道如何釋放自己最美麗的一面。

看著別的女生在教官面前嘻嘻哈哈,談笑自如,我感覺心裡被針紮了似的疼。

這不能算是愛,只是一種對愛情的懵懂。

父母每次都會在電話裡叮囑:好好學習,考試拿高分,以後才能找到好工作。

他們的想法不能說是有錯,只是太老,太頑固,已經不適合這個全新的時代。

宿舍裡的女生晚上會出去喝酒,尤其是週末,一去就是一個通宵。

她們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有錢的男人。

是的,你沒有聽錯,不是男朋友,也不是未來的丈夫。

每次她們談論這些話題的時候,我都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我知道自己沒有發言權,畢竟我和她們之間存在著很大區別,那是我從未體驗,更不要說是進入的陌生世界。

大三的時候,我戀愛了。

那是一個來自北部山區的男生。個頭很高,黝黑的面板,帶著一副眼鏡,是校籃球隊的主力。

他和軍訓時的教官有幾分像,這成為了我接受他的理由。

同宿舍的女生紛紛勸我:這個男生不行,不能要。

理由異乎尋常的一致————他家裡太窮,沒有城市生活的必備基礎。像我這種家庭出來的女孩,如果嫁給他,簡直就是心甘情願主動扶貧。

那時候,我覺得她們的說法毫無依據,甚至是對我赤1裸1裸的嫉妒。

大學三年,同宿舍的女生都有男朋友,唯獨相貌普通的我是個例外。

好不容易有人喜歡我,她們卻一個勁兒說著對方的壞話。

這算不算是別有用心?

但不可否認,她們的勸說對我產生了一定作用,也讓我對男友產生了防備心理。

暑假的時候,我跟著男友回老家。

雖然在山區,可他家裡不算窮。有一幢三層小樓,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

真正把我嚇到併產生退卻心理,是那天的晚餐。

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三十多個人,還有十幾個娃娃,把寬敞的客廳擠得滿滿當當。

餐桌上擺了十幾個菜,雞鴨魚肉都不缺,甚至還有從水產公司買來的凍蝦。

裝菜的餐具是一個個不鏽鋼盆,這在我看來實在無法接受。

菜很油膩,他們尤其喜歡成塊的肥肉。

男友母親用湯匙舀了滿滿一勺紅燒肉給我。那不是我熟悉的做法,肉很硬,肥肉沒有煮透,還帶著嚼起來很硬的脂肪……更糟糕的是為了讓所有菜一起上桌,紅燒肉燉好後放在鍋裡,端上來的時候已經放涼,表面浮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冷凝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