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扛著攝影機的一個男同事。
“怎麼你也來了?”虎平濤笑著打招呼:“看來今天這事兒比我想象中要麻煩啊!沒想到他們竟然打電話給電視臺,把你這位大記者給叫來。”
隨著網路的興起,現在的人……尤其是年輕人,幾乎沒人看電視了。他們喜歡網路劇,喜歡透過網路瞭解各方面的資訊,家裡的電視幾乎不開,看《新聞聯播》的人也極少,更不要說是地方臺的節目。
馬桶臺的綜藝節目是個熱點。
滇省電視臺也要尋找出路,民生欄目由此產生。中老年觀眾很喜歡這款節目。往大了說,是以簡單、明瞭的方式對國家政策進行解讀。往小了說,就是些街頭巷尾雞毛蒜皮的事情,尤其是鄰里糾紛,公共道德,透過電視臺這個放大鏡,清清楚楚擺在世人眼前,各自評論,各自理解。
張娟是公眾人物,穿著打扮很注意形象。她笑道:“大所長,感覺你是無處不在啊!是你出現的太過於頻繁?還是省城這地方太小,咱們抬頭不見低頭見?”
虎平濤苦笑著嘆了口氣:“我就是勞碌命。這幾天都在忙,昨天晚上又是個通宵。原本想著今天有空能眯一會兒,電話一來只能趕著過來。”
張娟同情地看著他:“你們幹警察這行是挺苦的。”
虎平濤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四下裡看看,轉移話題:“不是說這裡出事了嘛,怎麼只有你們電視臺的在?其他人呢?”
張娟解釋:“我們接到電話,說是這裡的住戶因為停車問題起了糾紛。剛才我和我同事進來的時候,物管那邊說是去找樓上的住戶,等兩邊人齊了,面對面地談。”
虎平濤迷惑不解:“這操作有點兒怪啊!”
張娟問:“怎麼個怪法?”
虎平濤解釋:“我這邊處理過的民事糾紛太多了。歸納起來就一句話:有理找警察,沒理找記者。可是像現在這種,既打一一零報警,又打電話找民生欄目記者的情況,我還是頭一次遇到。”
張娟仔細琢磨著他的話,“噗嗤”一聲笑了:“你這話挺有意思。”
虎平濤認真地說:“本來就是嘛!你想想,出了事情肯定要解決,只要有理有據,肯定找警察是第一選擇。除非是警察管不了,或者有貓膩,否則誰會打電話給記者幫忙出頭?”
張娟聽了頻頻點頭:“就像上次“水中花”酒樓的那件事,傅老闆就是最好的例子。”
虎平濤笑道:“所以你們當記者的做事情也得公允才行,不能拉偏架。”
張娟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拉偏架了?”
虎平濤道:“我就是給你打個預防針。”
正說著,從斜對面的單元樓道口走過來倆女的,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紀。
為首那女的直接走到虎平濤和張娟對面,一邊握手一邊說:“你好,我是這裡的物管經理,這個院子由我負責。”
她隨即轉過身,指著站在側後位置的那個中年婦女:“這是二棟四零一的業主。她姓王,王秀麗,今天這事兒是她報的警。”
物管經理很圓滑,兩、三句話就把她自己給摘了出去。
在虎平濤看來這不是重點,關鍵在於事情本身。他打量了一番王秀麗,問:“說吧,出什麼事兒了?”
王秀麗個頭不高,身材矮胖,圓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細框眼鏡,看上去頗顯文靜。
她側過身子,指著停放在旁邊雨棚下面的一輛電動車,憤憤不品地說:“我的車被人砸了。”
那是一輛深藍色仿摩托款的電動車。有八成新,車子後輪上的圓形擋泥板碎了一大塊,與車座連線的部分搖搖欲墜,被破壞的很嚴重,必須另換一塊新的。
虎平濤彎下腰,湊近觀察著這輛車。
以他的專業眼光,不難看出這車的確是被人砸過,或者踢過————擋泥板硬度很高,但是很脆,易碎。只要撞擊強度稍微大點兒,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在場眾人,虎平濤視線在張娟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即轉移到王秀麗身上,淡淡地問:“你已經知道是誰砸了你的車?”
既然是她打電話報警,同時也把電視臺的記者叫來,顯然是有了充分的把握。
王秀麗重重點了下頭,眼睛裡透出憤怒的目光:“院子裡有監控攝像頭,他跑不掉的!”
虎平濤說:“那行,先給我看看監控錄影,處理問題得講究證據。”
一行人前往值班室,物管經理調出監控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