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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一節 苦命的人

死了。只不過,以前一直沒下決定。可這次不一樣,新房加上補償款,他爹媽死的早,也沒有兄弟姐妹,只要姓鄭的兩腿一蹬,這家裡的一切都歸我。”

“我可不想坐牢。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尋思著找機會讓鄭千山好好受下刺激,心臟病高血壓什麼的一起發作,到十八層地獄裡跟他爹孃做伴兒。”

“他平時吃的降壓藥是複方羅布麻片。小片,圓的那種。鄭千山買藥都是自己去,他對別人不放心。而且買了藥還要當場擰開蓋子看看,確定沒有問題才付錢。”

“鄭千山小心歸小心,卻是個沒腦子的白痴。我早就看好一種藥,那是複方丹參片的小劑量款,外形跟羅布麻片一樣,都是小圓的,中間鼓起來的那種。外表沒有區別,放在手裡很容易混淆。”

“還有速效救心丸,我也提前準備,用的是複方丹參滴丸。反正速效救心丸就裝在一個小葫蘆瓶裡,我趁著鄭千山不注意,偷偷給他換了。都是黑色的小芝麻丸子,他老眼昏花,就算能看到也分不清楚。”

“我讓張立根約了王慶國、楊達富和陶興正。只要他們三個約鄭千山打麻將,先輸後贏,或者在約定的時間突然玩個詐糊,要不就是花豬什麼的,給鄭千山一個驚喜,張立根再把巡邏的警察帶過去,用“抓賭”的名義嚇唬他,鄭千山就算不死,也得活活脫層皮。”

“以前我見過村裡的老人中風。什麼打電話送醫院根本不管用,說不行就不行了。其實鄭千山也差不多快躺棺材了。他早年把身子都掏空了,現在稍微走幾步遠路就氣喘心跳。照理說,我耐心等上幾年,他肯定走在我前頭。可我……可我實在是沒辦法。鄭千山那個老雜1種花錢如流水,一個晚上就能撒從去好幾千。照他這種搞法,就算是死,給我們娘仨也剩不下多少。”

“反正我沒殺人。我承認鄭千山的藥是我換的。我在家裡忙,給他拿錯了藥,他自己眼瞎,死了活……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警察看著辦吧!反正我也上了歲數,好歹我兒子以後能住上新房,還能得到一大筆遺產,我這個當媽的也知足了。”

……

午餐時間,陳信宏從食堂打來飯菜送到辦公室,可無論是虎平濤還是廖秋,兩個人都沒心思吃飯。

“我在派出所待了這麼多年,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見多了,可是像這種案子……還是第一次。”廖秋抽著煙,發出長長的嘆息。

虎平濤撥弄著擺在面前的飯盒:“賭博這種事情,害人害己。可話又說回來,張立根這個人……挺能忍的,讓我想起了德川家康。”

這話實在太意外了,而且兩者之間毫無關聯。在旁邊邊吃飯邊聽的陳信宏不由得愣住,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小虎,德川家康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

“德川家康也是個能忍的主兒。”虎平濤笑著解釋:“這傢伙與信長和豐臣秀吉是一個時代的人。就因為能忍能熬,信長死了,猴子也死了,所有能制衡並對他構成威脅的人都死了,於是輕鬆鬆鬆上位,從大名搖身一變,成了幕府大將軍。”

“我以前玩過《太閣立志傳》,感覺張立根的情形跟這個差不多。這人表面上看起來老實,實際上很有心計。當年兩萬多的鉅款被鄭千山騙走,他沒去派出所舉報,就是怕被連帶著進去。而且那時候的政策法律跟現在不一樣,說不定這筆錢被當做賭金沒收,張立根就真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信宏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張立根這些年一直在村裡默默無聞,其實是在等待機會報復鄭千山?”

虎平濤攤開雙手:“說不定他早就跟何玉仙謀算好了。何玉仙之所以在那個時候主動嫁給鄭千山,就是為了謀奪鄭家家產,順便以合法合理的手段,拿回那兩萬塊錢。”

陳信宏皺起眉頭:“這怎麼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虎平濤認真地說:“在很多人看來,“愛情”這個詞是可以出賣的。張立根喜歡何玉仙,他也的確為此付出了努力。可他很貪心,在賭桌上輸光了一切。何玉仙呢,表面看似人畜無害,實際上也是個貪心的女人。她之所以願意和張立根在一起,喜歡只是次要原因,主因是張立根老實,容易控制,叫他往東不敢往西……我估計他們倆以前好的時候,摟摟抱抱甚至越界的事情沒少幹。諸位,那時候可不比現在,男女關係沒那麼開放。在街上手牽手都會被糾察隊抓起來,以“流氓罪”論處。”

“然而何玉仙就那麼做了。不是膽子大,就是真的傻。”

廖秋搖頭道:“她可不傻,她是真的很聰明。不過小虎啊,你說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