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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節 跟蹤監視

“我上次說是從刑警隊調兩個人過來幫忙,他推三阻四,好不容易才鬆了口。為了那件事,上次咱們結案慶功的時候,還請了刑警隊所有人一起吃飯……這次倒好,我還沒有開口,他竟然主動要求一換一?”

李廣益伸手拿起擺在桌上的資料夾,看著耳原路派出所送來的那份檔案:“我覺得反正人都來了,還是先用著吧!借調期就兩個星期,如果案情有突破性進展當然最好,如果查不出什麼東西,咱們也沒有損失。”

雷躍緩緩點頭:“就讓何萍帶著他,先盯李麗紅。”

他走到門口,抬頭望著遠處的晴朗天空,自言自語:“所有人都在誇這個年輕人,希望他能給我帶來點兒意外的驚喜。”

……

兩天後,省城東部汽車客運站。

虎平濤上身穿著一件條紋短馬甲,下面是一條男式鉛筆褲,沒穿襪子,直接套上一雙敞口皮鞋,裸著足踝,渾身上下濃濃的韓流風格。

何萍今年三十四歲,兒子上小學。她面板很白,人也偏胖。絲質襯衫配上寬鬆的網眼針織衫,下面是一條波西米亞風格長裙,顯得簡約又時尚。

兩個人在車上的座位都在第四排,與李麗紅的座位平行。為了避免引起注意,虎平濤與目標之間隔著一名乘客,李麗紅隔著兩個。

九點半,大客車準時駛出客運站。

虎平濤戴著一副墨鏡,仰靠在座椅上,似乎是睡著了。

他的頭偏向右側,墨鏡擋住了他那雙時刻注視著李麗紅的眼睛。如果不湊到很近的位置,誰也看不出他的視線焦點。

李榮凱案的資料很多,虎平濤得到了相應的查閱許可權,何萍在電腦上做個了設定,讓他自己看。

實物證據、照片、筆錄……因為是舊案,所有的文字資料都存放在省廳檔案庫,電腦裡只有複製文字和圖片。

從資料上看不出什麼問題。

今天是星期六,剛好是李麗紅回老家的日子。

資料顯示:李麗紅的養父母是臨河縣南泉村人。她結婚後的第六年,丈夫就意外身亡,死因是從山上墜崖。緊接著半年後,養父母因為誤飲假酒中毒身故。

不到一年的時間,死了三口人,當地警方非常重視,可查下來發現這些事情與李麗紅沒有任何關係。她有不在場證明,假酒也是她的養父母從流動商販那裡自行購買,而且李麗紅也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家裡死了太多的人,總不是什麼好事。在村裡人看來,李麗紅就是個災星,於是對此議論紛紛。家裡就那麼幾畝薄田,產出收益有限,李麗紅只好帶著孩子隻身前往省城打工,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斜靠在座椅上的虎平濤呼吸平穩,墨鏡邊框在他斜視的目光中加上了一條粗大豎線條,整個視角被劃分為黑色與白色兩大塊。

李麗紅與何萍同歲,前後相差四個月。她面板偏黑,尤其是面頰與前額,分佈著粗糙且乾裂的鱗狀面板。手指骨節粗大,手背上紋路密集,這是常年從事勞作的顯著特徵。

城裡雖好,卻不是想象中的天堂。李麗紅的養父母之前有過一個兒子,他們有著很重的“男尊女卑”舊觀念。李麗紅上過小學,後來養父母的兒子被一輛大貨車撞死,她就徹底失去了上學的權力。暴怒的養父母把書包和所有課本塞進灶膛裡一把火燒掉,村幹部上門做工作也無濟於事。李麗紅無法享受國家規定的九年制義務教育,養夫母讓她每天承擔家裡的大部分雜務:割豬草、下地幹活、洗衣煮飯、拾糞……童年時代,她過得很辛苦。

這些情況在之前的調查中就錄入了資料庫。

她穿著一件橘黃色套頭衫,無論顏色還是款式都顯得土氣。黑色長褲邊角已經磨出了破縫隙,一看就是穿了很久。腳上的中跟皮鞋至少是十年前的老款,鞋面上有很多皺褶,沾滿了塵泥。

她每年都會在清明和冬至的時候回老家祭祖。這些年,回家次數變得更頻繁,至少每月一次。

這個現象引起了雷躍注意,於是派人暗中跟了李麗紅大半年,發現她頻繁回家的原因只是為了“拿菜”。李麗紅在南泉村裡是有土地的,但因為土壤貧瘠,農作物主要以以馬鈴薯和辣椒為主,賣不了多少錢,村裡很多年輕人都放棄耕種,選擇前往大城市打工。

留守在村裡的都是老人。

田地荒太久,就廢了。李麗紅把自己的地讓給村裡人耕種,對方答應她每個月都可以回來收一些菜。蘿蔔、南瓜、苤藍、白菜、土豆、茄子……這些當季蔬菜很便宜,自種自吃也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