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十三節 兇殺跡象

“她的女兒一直在玩兌藥遊戲。”虎平濤認真地說:“遊戲,是一個人童年的重要組成部分。一般來說,三歲左右形成的邏輯思維將影響一生。在這個時間段,小孩子是沒有善惡判斷能力的。他們的世界觀和思維意識主要來自父母,以及身邊親近的人。比如關係密切的親屬,或者幼兒園老師。他們會模仿這些人的語言和行為,甚至在大腦深處形成永遠的烙印。”

“適合小孩子玩的遊戲很多,但很少有人會教孩子玩兌藥。當然,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醫生或者藥劑師的孩子就會玩這個,工程師或者數學教師也會教孩子用不同的容器調兌液體,進行早期的邏輯訓練。可是李麗紅不同,她受教育程度不高,從她對食物的態度就能看出,她對孩子的早期教育方面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與其說她對食物有一種報復性的消費**,不如說是強烈的佔有慾。那是潛藏在貧窮深處自卑感,突然暴富後無法壓制,井噴式爆發出來的狂熱衝動。”

“一隻燒雞,只吃雞腿和翅膀。一盒蛋撻,吃掉了四個一半。一盒巧克力,只吃了三分之一。這些食物都不便宜,普通的工薪階層也不敢說是每天都買,而且整隻整盒的買。李麗紅前些年是很小心的,不敢吃也不敢用,生怕花錢引起我們的注意。後來她覺得風頭過了,就開始報復性消費。我相信她所說那些關於她女兒的故事不會假,然而問題就在這兒:李麗紅從未想過要以更加聰明的方式改變生活。她寧願每天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舊衣服,也要偷偷花錢購買普通人難以問津的奢華美食。以極其貪婪、浪費的方式,滿足她內心深處的慾念。”

“她養父母誤引假酒致死,可警方一直沒有抓獲犯罪嫌疑人。當時的資料表明,酒的來源可能是村子的一個酒坊,在制酒過程中摻兌了一定比例的酒精和香精。而且那些酒早在案發前兩個月就被李麗紅的養父母買回來,原本是打算中秋節的時候喝。李麗紅當天從鎮上買了些豬肝和豬肉,炒了幾盤菜,於是他們把酒拿出來,當時喝了就人事不省。”

“當時屍檢結果顯示死因是乙醇中毒。”王雄傑談起案情就不再嘻嘻哈哈,他把從檔案袋裡拿出一些資料,遞給坐在旁邊的雷躍:“我們在現場,也就是李麗紅在南泉村的老宅裡,找到了小半桶還沒有喝完的散酒,檢測後發現工業酒精比例極高。這種酒別說是喝了,隨便用打火機就能點燃。當時我們也懷疑過這個案子可能是他殺,可是找不到酒的來源,李麗紅和村裡的人都說死者夫妻倆常年酗酒,每次都用大號塑膠桶去外面買酒,數量很大。村裡人曾經問過他們在哪兒買的酒,他們怎麼也不肯說。”

“技術科對剩下的酒做了化驗,少喝點問題不大,喝多就不一樣了。”

雷躍很疑惑:“遠親不如將近鄰。一般來說,只要關係不是很差,應該不會隱瞞買酒之類的資訊。”

“你不知道,那夫妻倆是真不會做人。”王雄傑拿過雷躍手中的檔案,抽出一張,用手指點了點中間的部分:“這是當時給他們鄰居做的筆錄。人家說了,李麗紅的養父母前前後後好幾次賣酒給他。酒的質量並不好,可價錢也不算便宜。很明顯他們在中間賺了一道,這夫妻倆沒有經營酒坊,顯然是從外面低價買回來,主要使他們自己喝,順便再賣一點兒。”

李廣益聚精會神看著檔案,他用手指輕輕按壓著太陽穴,正在思考的大腦使他眉頭不自覺地皺起:“既然鄰居從李麗紅養父母那兒買過酒,他家裡應該還有喝剩下的。老王,怎麼你們查案的時候就沒想到這個,拿兩家的酒做個對比化驗?”

“胡說什麼呢!你當我這麼多年都是吃乾飯的?”王雄傑被他說得很不高興:“鄰居家裡的酒一個多星期前就喝光了,裝酒的空瓶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這是案子的疑點之一,我帶著人在南泉村找了好幾天,一無所獲,對李麗紅的訊問也沒有結果,只能按照程式暫時結案。”

“李麗紅這個女人很不一般。”虎平濤目光中釋放出深深的思索:“從她對食品包裝和各種垃圾的處理手法來看,李麗紅有一定程度的反偵察能力。尤其是那天乘班車去南泉村,她來回全程都在裝睡。這表明她對外界環境已經產生了以自我封閉為手段的戒備意識,並且“裝睡”這種方法進行自我防護。”

(推薦亞哈巴洞主的作品《您好,嗎!蜜警官》,作者是體制內的警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