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下落都沒有,這裡幸虧早就有準備不少存糧,據說就是沐軒的母親離開前再三交代他們一定要做的。
&esp;&esp;第三天,兩個年輕人打算回去上海,趕著在過年前和家人團聚,張伯拉著孫女的手,巍巔巔地懇求道:“我們家就剩這個丫頭,能不能請你們帶她一起去上海,我不求她大富大貴,只求你們給她一口飯吃就成,我老了,還能活幾年也沒有把握,總不好叫陪著我一個老頭子在這裡埋沒一輩子。”
&esp;&esp;“問題是你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然這樣吧,玉妹我們可以帶她回上海,你就到溪口那裡去養老,好歹有人照應著。”沐軒想了很久才點頭應允,卻又不願意張伯獨自一個人在這裡住著。
&esp;&esp;“好!謝謝沐軒少爺,謝謝紀少爺,玉妹,過來,跟兩位少爺說謝謝,以後跟著他們,要乖乖聽話,知道嗎?”張伯把玉妹叫到跟前來,最後一次細看著這唯一的親人。
&esp;&esp;“我們一塊去農場那裡吧!我記得寶叔家有一臺照相機,讓他們爺孫倆照張像,將來也有個留念。”世誠建議道。
&esp;&esp;於是他們又來到農場的大寶家,大寶東翻西找地騰出兩卷膠捲,用了這時候頗為新穎的照相機為張伯爺孫倆人照下好多張相片,一卷留在張伯身邊,一卷則由沐軒他們帶到上海後再衝洗出來。
&esp;&esp;沐軒和世誠把身上的錢除去回程的旅費,通通留給張伯,張伯也就待在農場不回展園了。
&esp;&esp;當大寶駕著農場的馬車送沐軒他們三人離開時,只看到玉妹在馬車上一直對著她的爺爺揮手說再見,還強逼著自己不能掉下淚來,害怕爺爺會擔心她…。
&esp;&esp;當雲翔和天虹看到兩個孩子帶著一個小女孩回家時,就明白桐城這一行並不怎麼好,她憐惜地摸摸小女孩的頭,讓大媳婦秀容把孩子領去洗澡換衣服,一旁的雲翔正在向沐軒兩人問起桐城的情況,聽完之後只是一陣又一陣地嘆著氣。
&esp;&esp;“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至於房子,找不到咱們家留在桐城的人,我只好把產權過到寶叔名下,請寶叔將來看情況再作打算。”沐軒最後說道。
&esp;&esp;“沒關係了,反正等到咱們能再回去那裡,都不曉得會是多少年後的事,老掛心著也沒有。”天虹無奈地笑了笑。
&esp;&esp;玉妹成了展家的新成員,天虹將她算與孫女展蕙瑤同輩,由崇軒夫妻出面做她的監護人,重新取名為張玉萍,安排她和蕙瑤一起進小學唸書,玉萍是個乖巧的孩子,卻也甚為沉默寡言,她唯一珍愛的東西就是和爺爺留下的最後照片,天虹習慣性地洗了兩份,一份交給她自己留著,另一份則替她收藏起來,等到哪日計算機更加完善時,再交代崇軒他們替她做一份完整的資料留存。
&esp;&esp;祖望和品慧、紀總管三人在前幾年就先後離世,天虹這次並沒有讓沐軒將他們的骨灰帶回桐城,而是依舊留在身邊,他們未來幾年又要面臨另一個轉折點,但是雲翔他們卻還沒法決定是繼續留在上海,還是離開這裡。
&esp;&esp;不過天虹似乎有些累了,她將這個問題丟給孩子們決定,卻只有一個永遠不可改變的要求,不能和政治有任何直接牽連,雨鳳姐妹因為先後嫁給當初南京政府的官員之一,早已經離開上海很久,小四後來參加抗戰,至今下落不明,唯一還在上海的只有小五,也就是崇軒的妻子。
&esp;&esp;關於這一點,天虹起初也有些傻眼,因為小五年紀比崇軒還大六歲的,怎麼就會看對眼了呢?也不知道因為小五是老麼的緣故,還是天生長得嬌小,兩個看起來竟看不出那點年齡的差距,天虹問過幾回之後,見兩個人倒算是情意頗堅,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地隨兩個人的意思了。
&esp;&esp;小五嫁給崇軒之後,就和他們兄弟一起管理在上海的事業,天虹對這點是支援的,她認為有些事,女人做的會比男人好一些,儘管家裡幾個大男人都不以為然,但事實證明她的話一點都不假,誰叫他們做的是女人的行業?你一個大男人能在女客身上比手劃腳的,要是叫人誤會了怎麼辦?太開放的風氣,有時也會帶來麻煩的。
&esp;&esp;紀家嫂子不是上海人,據說是某人一次受邀一個酒局時,不知道怎麼回事竟帶回個姑娘,然後這個姑娘就成了天堯的妻子,反正這件事把紀總管弄的哭笑不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