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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神病患者重生

雙手、雙腳、腰部,明珠被五條束縛帶牢牢繫結在擔架上。護士剛剛注射了一針鎮定劑,明珠能夠明顯感覺到藥物起效的全過程。

越來越困,也越來越無力。

救護車一陣顛簸,在慣性的作用下明珠的頭歪向一旁,目光與陪坐在一旁的章良相撞。

“你這麼對我會遭報應的。”明珠無力地說。

章良伸出一隻手輕拍明珠的手背,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你只是病了,治好就可以出院回家。”

面部肌肉有些不受控,明珠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腦海裡最後一絲清明告訴她,一旦踏進精神病院的大門,除非死在裡面,否則章良是絕對不會讓她再踏出大門一步的。

直到這一刻明珠才真正開始後悔。她後悔年輕時耳朵和脾氣一樣軟,章父章母說什麼她都言聽計從;她後悔明明有很多次機會證明章良並不愛她,可她偏偏就是不相信。

最最後悔的是,她竟然把父母留給她的全部遺產放心地託付給章良,並且從心底裡相信了他夫妻一體的鬼話。

結果呢?婚後不過六年而已,她的錢和房都成為了章良的個人財產,而她不僅一無所有,還即將被章良以家屬的身份送進精神病醫院,成為一名精神病患者。

藥效逐漸到達頂點,明珠已經無力抗衡,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章良,下輩子你千萬不要遇到我。”

車廂又一次劇烈顛簸,恍惚間明珠隱約感覺到一種奇異的失重感,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

失重的感覺彷彿只是一瞬,卻又好像經過很長一段時間,長到明珠身上的藥效已經褪去,不需要人幫助就能夠翻身坐起來。

睜眼的瞬間明珠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只有夢裡才會看到的熟悉場景。

斑駁發黃的牆紙,木頭窗框上掛著的喜鵲登枝的白色棉布簾子,藍色掉漆的木門上有一高一矮兩個門把手,矮的那個在木門下方五六十公分高的位置,是爸爸當年為兩三歲年紀還夠不著門把手的明珠特意改裝的。

這裡是她的家,她真正意義上的家,那個早已消失了的家。

所以她的確是在做夢吧?明珠喉頭幾度哽咽,一萬個不願意相信這竟然是她的夢境。

就在眼淚即將脫眶而出的時候,明珠忽然覺得身後吹來一陣徹骨的涼風,她扭過頭去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明珠當場就愣住了。

她和章良領結婚證是在2018年的夏天,明珠清清楚楚的記得,結婚證剛剛拿到手,章良的裝修公司就來了一筆大訂單,隨後他一出差就是整整一個月。

明珠則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將自己家收拾了個乾乾淨淨,能賣的、不能賣的她都打包賣給了做廢品回收的熟人。

巧合的是,就在章良出差回來的那天,晴空萬里的天氣忽然下了一陣急雨,大雨剛停明珠家的三間土房就塌了東房山。

而現在,就在明珠眼前,整個東方山不知何時早已垮塌下來,混合著雨水成了一片爛泥。

原本掛在東房山上的電子時鐘剛好掉在明珠腿旁,質量不錯,雖然從牆上掉下來卻沒摔壞,時鐘上的led顯示燈一直亮著,上面顯示時間是:2018年7月8日,星期日,農曆五月廿五,上午9:28分。

明珠一把抓住電子時鐘,鍾雖然沒壞,外框玻璃卻碎了,碎片深深刺入明珠虎口位置,血當即便流了下來。

有些疼,真的很疼。明珠張嘴含住傷口,血腥味立刻充滿她的口腔。

太真實了,所以說這不是她在做夢,而是……重生。

她重生了。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明珠垂頭又哭又笑。她竟然重生了,她竟然重生了!哈哈哈!她竟然,重!生!了!

然而還不等她徹底消化完自己重生的訊息,落在地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來電顯示兩個字:老公。

明珠將手機舉在眼前細看,是了,她想起來了,上輩子這個時候章良確實給她打過電話,不過……

按下通話鍵,章良略顯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喂?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我太累剛剛睡著了。”

明珠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索性不去白費力氣,顫抖著聲音說道:“房山倒了。”

“那三間破土房?倒就倒了吧,你人沒事就行。早就跟你說那房子不安全,你不相信,這下好,省心了。”停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