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關閉,隔絕了外面排隊人群向裡窺探的目光。
明珠稍稍向前探身,隔著孟合浦微笑跟邢濟打招呼:“早上好啊。”
邢濟緩緩轉動頭部,目光平穩滑過明珠的臉孔,著落在孟合浦身上,問道:“誰在說話?”
明珠立即舉起左手做乖學生狀,小聲說道:“我,我說的。”
邢濟的目光這才落在她臉上,挑了挑眉毛欣喜萬分說道:“哇!原來是你啊明珠,你能看到我嗎?”
明珠臉紅得像猴屁股一樣,根本不敢去看邢濟的臉色,訥訥說道:“能。”
“能、看、到、就、好。”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一樣,邢濟的陰陽怪氣登峰造極,“我還以為我突然會隱身術了呢。”
明珠這下連話都不敢說了。
孟合浦瞪了邢濟一眼,和顏悅色地問明珠:“你要去幾樓?”
“12樓。”
“明鑑律師事務所啊,怎麼,你要打官司?”邢濟上下打量明珠,“看不出來啊,膽子小的跟老鼠一樣。”說完他還冷哼兩聲。
明珠理虧,不好意思跟他爭辯,於是老實答道:“不是,我鄰居出了點事,我幫忙諮詢一下律師。”
“律師費很貴的,諮詢也要收費,你知道嗎?”邢濟雙臂環胸,垂頭盯著明珠。
明珠乖乖點頭,誠實作答:“知道,以前諮詢過,這次來之前也問過了價格。”
“你要諮詢刑事方面的問題還是民事?”邢濟的兩根手指在臂膀上敲了敲,語氣和緩許多,“說不定我能幫你省下一筆諮詢費。”
明珠不明所以,傻傻答道:“應該是刑事吧,鄰居不小心收到贓物,被取保候審了。”
叮一聲12樓到了,邢濟直接伸手按下關門鍵,回頭耐人尋味地對明珠挑了挑眉,說道:“那你運氣還真是不錯。”
電梯繼續上行至18樓,門開後明珠立刻迷失在前臺小姐一聲聲甜膩膩的邢總和孟先生的招呼聲中,跟屁蟲一樣跟在兩人身後走進一間辦公室。
邢濟脫下外套就走開了,臨走前給明珠下達指示:“你的事和他說,我去開個會。”
明珠直到坐下來那一刻才恍惚想起,這間辦公室門上掛著的銘牌好像是法務總監沒錯吧?再一抬頭,發現辦公桌上銀灰色的銘牌端端正正刻著孟合浦三個大字。
明珠心中惴惴,法務總監……也在外接私活嗎?
孟合浦倒了杯茶給明珠,面對面坐下來,笑著說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一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
他的笑容實在是太燦爛了,明珠瞬間放下戒備心,將白嬸的事情對他娓娓道來。
“你懷疑這是別人給你挖的陷阱?為什麼這麼說?”孟合浦問道。
“因為我在離家之前曾經接過兩通電話,那人說手裡有二百多斤沒開封的電纜著急要賣,我當時就是因為害怕是贓物所以沒收。”
“那人電話你還留著嗎?給我看一下。”隨後孟合浦不知將那個電話號碼發給了誰,等待對方回覆的間隙又問道:“你有懷疑物件嗎?就是你覺得誰最有可能給你挖陷阱。”
那可太多了,明珠覺得她得掰著手指頭挨個數一遍,才能保證沒有遺漏任何一個可疑物件。
孟合浦聽完她的敘述皺了皺眉,疑惑道:“全是初中同學?什麼仇什麼怨要追殺你到現在。”
明珠抿唇沉默,不知道該怎麼說,又從何說起。
就像滿地陳芝麻爛穀子,絕大多數人看都不會看,她卻低頭彎腰撿了這麼多年,也許在別人看來她這種行為就叫做鑽牛角尖,抓著舊事不放還要自討苦吃。
所以又何必說出來呢?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說不到一起去,吵了一大架,我把他們全都得罪了。”明珠說道,笑一笑又說:“應該是得罪狠了。”
孟合浦看了看她的表情,沒有繼續追問。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手機,將一張資料頁拿給明珠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牛通,男,年齡29歲,照片上是一張年輕而潦草的臉,明珠卻彷彿透過那雙無神的眼睛看到了五年後那個畏畏縮縮的刑滿釋放人員。
這個人原本是馬路邊趴活的電工,偶然的機會被章良招進公司,在他公司的工裝隊裡幹活。
幕後黑手是章良,明珠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誰讓他身上有雙重buff呢,除了他自己的報復心理想必也少不了鮑穎的推波助瀾。
但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