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劉保國對這件事也沒什麼好主意。
但是劉保國沒主意,卻有一個能拿大主意的乾兒子。
方林。
不怪周雲海焦頭爛額。
上級領導確實給農機廠出了個大難題。
正常學成回來的留學生,可能剛剛抵達夏國,已經被安排了工作去處。
只有犯了錯誤,檔案揹著處分的留學人員,才會失去被各部門爭搶的資格。
畢竟。
檔案存在汙點,代表此人不能被重用。
一個不能被重用的人才,對各部門來說形同雞肋。
回到辦公室,劉保國拿起電話撥給卡車班值班室。
片刻後,電話另一頭傳來方林的聲音。
“乾爹,你有什麼事嗎?”
“你們卡車班今天的工作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話,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一機部給咱們廠分了一名留學回國的高材生,只是這位高材生帶著引號,不太好安排。”
劉保國三言兩語,將此人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
“乾爹,你先等一下。”
方林抬起夾著煙的左手,用小拇指揉揉額頭。
“您說的這個人叫劉強,對嗎?”
“是叫劉強,有什麼問題嗎?”
“他是在星條國留學,前不久才回國。”
“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乾爹,劉強什麼時候過來報到?”
聞言,劉保國看了一眼手錶,大概還要一個多小時。
“到時候我過去,當面給您出謀劃策,幫您解決這個燙手的山芋。”
最後一段話,方林刻意加重語氣。
山水有相逢,世界還真小。
昨晚第一次見面,劉強今天殺到農機場。
直覺告訴方林,劉強不像是被上級安排過來上班。
更像主動申請來農機廠工作。
至於原因。
無非是面子和感情問題。
另一邊。
一輛國產小汽車,四平八穩行駛在開往農機廠的路上。
今日的劉強換了一身打扮。
脫掉從國外帶回來的西服,穿上國內知識分子常穿的中山裝。
汽車後排除了劉強,還有劉強的父親劉文昌。
“你主動申請去一線企業鍛鍊,對你來說是一件好事,透過勞動鍛鍊讓上面看到,你洗心革面的決心,如此一來,我也好幫你操作,儘快將檔案上的汙點抹去。”
“一線生產企業不同於機關,大部分人都是老粗,這段時間記住收斂脾氣,夾著尾巴做人,你現在是‘帶病’分配,千萬別給老子惹是生非。”
劉文昌再三叮囑劉強,一定不能忘了他身上的“問題”。
惹是生非等於罪上加罪。
一旦被人揪住小辮子,劉文昌鞭長莫及。
劉強不耐煩道:“爸,你都說了八百遍了,我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什麼事情該幹,什麼事情不該幹,我心裡有數。”
劉文昌苦口婆心地叮囑道:“耐心在農機廠幹個一年半載,等檔案上的處分抹掉,我再想辦法把你調回機關。”
不一會,小轎車停在農機廠大門口。
劉文昌說道:“我要避嫌,就不送你進去報道了,不到萬不得已,別向其他人透露你是我兒子這件事。”
見父親嘮叨起來沒完沒了,劉強迅速推門下車。
想到敗家兒子的德性,劉文昌憂心忡忡。
但願能夠順利在農機廠站穩腳跟。
不然,以後再想獲得提拔,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揹著處分都不老實,難道還要上天嗎?
轉身揮了揮手,昂首挺胸地走向廠辦大樓。
昨天,劉強從外事部大院門衛口中得知,方林是燕京農機廠司機,頓時有了個一箭雙鵰的主意。
主動申請調入農機廠工作勞動,改善自己在有關領導面前的不良印象。
另外一方面,尋找機會收拾方林。
不管怎麼說,劉強畢竟在國外待了幾年。
哪怕身上揹著處分,依舊是見過大世面的天之驕子和高階知識分子。
部裡領導已經點撥過農機廠領導。
廠領導看到劉強的檔案和檔案,知道他是高幹子弟,肯定要給劉強安排一個重要的領導崗位。
那個時候,劉強就有能力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