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營長,小鬼子衝起來就跟不要命,就好像身後有狼追著他們似的。”
“我看不是狼追著,是咱們獨立團的子彈追著他們,小鬼子不得不拼命啊!”
戰士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表達了對鬼子的蔑視。
二營長盧曉鍾正在讓衛生員包紮他的傷口,剛才鬼子衝上來,拼刺刀的時候,他的腰上又被捅了一刀。
雖然還不能一下要他的命,但也讓他受傷不輕。
輕傷不能下火線,戰場上的死亡見多了,盧曉鍾對自己受的傷也沒當一回事。
聽到旁邊的戰士發問,他哈哈的笑了兩聲,“你們沒注意到嗎?小鬼子後面有督戰隊,沒有得到命令就撤退的,就得挨督戰隊的子彈嘍!”
戰士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呢!
五連的一個叫王喜奎的老兵說:“嘿,不管咋樣,小鬼子那麼玩命的衝,也是咱的靶子。
幹掉一個鬼子,我撿一塊石頭。剛剛那一會,老子就打死了七個。
照這麼來,今天非殺他二三十個。”
他是獨立團有名的特等射手,一手槍法數一數二,孔捷都知道他。
還給他特批了兩杆嶄新的三八大蓋,和兩百發子彈。旁邊的新兵幫他分擔攜帶子彈,和上子彈。
這份待遇老兵中也是獨一份。
“行啊,要不咱們打個賭。今天你要能打死三十個鬼子,回去我請你喝酒。”
盧曉鍾傷口還在疼,面上卻能夠談笑風生,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似的。
王喜奎對營長這份忍耐力佩服不已,痛快的答應:“行啊,一言為定。
不過營長你得注意點,你要再受傷,我可不知道這一頓酒什麼時候能喝了?”
二營長哈哈一笑,豪氣干雲的說:“放心,能殺我的小鬼子,還在孃胎裡呢!”
戰士們也受他的鼓舞,被鬼子玩命圍攻的壓力似乎消減了不少,一個個有說有笑的。
在這硝煙瀰漫的戰場上,也是一個奇觀了。
“營長,壞事了。從咱們側後面,繞過來一百多鬼子。”一個兵火急火燎的跑來報告說。
歡樂的氛圍立即被打破,二營長盧曉鍾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鬼子繞到側後方?
哪兒來的,不應該呀!
旁邊的一個排長提醒說:“是不是最初從咱們面前走過的那些小鬼子,他們可能走出咱們的伏擊圈了,然後又從側後面繞過來……”
伏擊圈裡的鬼子都在視野內,一百多鬼子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出來。
“孃的,新一團的人是瞎子嗎!這都能把他們放過來?”
盧曉鍾氣的都罵娘了,要不是看在友軍的份上,更難聽的話他還有。
“營長,怎麼辦?”
“涼拌!”盧曉鐘沒好氣的說。
他把不遠處的七連長叫過來:“帶你的人給我擋住那些小鬼子,能不能做到?”
“保證完成任務!”
二營穿插公路搶佔高地,四個連裡面狀態最好的是七連了。
把他們派出去擋住側翼迂迴來的敵人,足見對其重視。
七連長答應下來,領著人去佈防。
他剛走,山溝下的敵人似乎察覺到了陣地上的鬆動,也立刻發起了又一次的進攻。
戰鬥非常激烈,戰士們與敵人展開決死的戰鬥。
少了一個連一百多人,防線上的壓力就更大了。
如此,二營的指戰員還能堅持。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遠處飛來六架敵機,在天空中盤旋著,最終將馬王廟高地確定為目標。
兩架飛機立刻俯衝下來,朝著高地上八路軍的陣地,投下了一連串的炸彈。
整個陣地上頓時掀起了一連串的爆炸,硝煙騰空,塵土瀰漫,一片區域成為了火海。
日軍在飛機的掩護下,士氣大為高漲,瘋狂的向八路的陣地上進攻。
其餘四架飛機繼續盤旋,不時的投下炸彈,對二營的指戰員進行打擊。
“頂住,給我頂住!”
這是一場決死的戰鬥,也是一場壯烈的戰鬥。
幹部,戰士們負傷數次,仍然堅持不下火線。
其中五連二排的陣地,成為了日軍主攻的方向。
在飛機大炮狂轟亂炸的情況下,所有的幹部、戰士直至全部壯烈犧牲,也沒讓日軍踏上陣地一步。